吴教授苦笑。

项目组的人只有陆博远和方永年两个人有文档权限，但是他有研究所里这条项目线所有项目的文档读取权限。

方永年和陆博远从来没有怀疑过他，何尝不是因为，他在事情发生的最最开始，就质疑过他们两个人其中之一泄露了文档。

当时方永年正作为事故中唯一一个生还者躺在医院里，为了项目为了车祸焦头烂额的陆博远数夜未眠，而他，太过了解他的徒弟，所以只是寥寥数语，就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ldo;只要那份文档泄露，这个项目就注定会失败，项目失败了，这个项目之后所有的投资也就不存在了。

&rdo;

&ldo;所以吴韬疯了。

&rdo;

他找到了王达钢，让王达钢直接撞向了葛文耀所在的那辆小轿车，在工程车的重量下，小轿车变成了纸板糊的，他想要死的那个人当场死亡，其他无辜陪葬的人，死不瞑目。

&ldo;我做错了很多事。

&rdo;吴教授苍老的脸上表情复杂。

&ldo;第一次发现吴韬在做这种事的时候，我就应该报警。

&rdo;

&ldo;第二次给了吴韬机会吴韬还是做了这件事的时候，我更应该报警，而不是想用这样的方式给他一个教训。

&rdo;

更或者，他应该抽出更多的时间来养育他这个他四十岁才得到的儿子，而不是把那么多的时间放在了研究所里。

方永年突然嗤笑。

&ldo;你错在明明知道靶点数据来历不明还要坚持立项，你错在明明知道项目财务已经出现了漏洞，项目的数据不可能被实验证实，还要让我们这七十几个人没日没夜的耗在项目里。

&rdo;

他看着吴教授，这个他多年来一直亦父亦师的男人。

他在住院的时候，来看过他跟他说以后有任何困难都可以来找他的男人。

他出院后没有去找他，他去所里辞职的时候，他也没有出现。

方永年扯起了一边的嘴角：&ldo;你错就错在，明明知道拦不住你的儿子，还要在四年后把葛文耀的录音和名单给我。

&rdo;

&ldo;他试图再次杀我，如果他成功了，是不是就代表，这件事情就可以彻底揭过去不用再提了？&rdo;

☆、第45章第四十五章

吴老教授夹在指缝的香烟一直在抖，他没有回答方永年的问题，也没有再说话。

&ldo;我到现在才想明白，你当初为什么要打电话让陆博远下车。

&rdo;方永年说话仍然慢吞吞的，声线低沉。

&ldo;我一直到现在才想起来，我们那一趟，本来是要去参加研讨会的。

&rdo;

一年一度的国际研讨会，他们本来以为抗默项目取得了重大突破，整理了一份演示文稿，主讲人是陆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