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卷到他身上的雪花和风就像是被无望的悲伤锻造出来的刀子，一刀刀捅进了他的身体里。

一个幼小的高穹趴在雪地上号啕大哭。

他冲着那几具小尸体不断磕头，眼泪鼻涕糊住了面目，浑身发抖。

章晓艰难地迎着风走过去，一把将他抱在自己怀里。

&ldo;不是你的错。

&rdo;他小声地在七八岁的高穹耳边说，&ldo;你特别勇敢，特别棒。

你幸存了下来，并不是因为你他们才会死。

&rdo;

高穹哭着抓挠自己的脸，他融化了，生化防护衣瘪下去，软软地摊在章晓的手里。

他大叫一声，猛地从雪原里挣脱，一屁股坐倒。

高穹的脸色有些可怕：&ldo;你看到了什么？&rdo;

第62章实战练习（5）

章晓讷讷站起。

&ldo;什么都没看到。

&rdo;他说，&ldo;你还好吗？&rdo;

高穹的信息素有些混乱。

他也没有再纠缠于这件事上，拉着章晓让他坐在自己身边，指着下面的丧尸群。

&ldo;他们太像人了。

&rdo;

章晓仔细看了一圈，明白了高穹的意思。

&ldo;这是这个训练系统的设置吧。

&rdo;他低声说，&ldo;初级是我们刚刚看到的那些，中级是刚刚完全丧尸化的人群，那高级……&rdo;

两人面面相觑。

楼下挤满了丧尸，它们正缓慢通过被强行打开的超市大门，进入内部。

在密密麻麻的丧尸群中，不时爆发出一两声嚎叫，那嚎叫的声音介乎人类与非人类之间，听进耳朵里，令人遍体生寒。

&ldo;高级确实就是人。

&rdo;严谨站在两人后面，也一起看着楼下缓慢蠕动的躯体们，&ldo;高级剧情是说，这个城市即将被丧尸病毒感染，无人可以幸免，也没有特效药，政府决定执行清洗计划。

你们要做的，是歼灭城市里近万名刚开始感染病毒，或还没感染的人类。

&rdo;

高穹站起来震惊地看着严谨。

他的手微微颤抖，甚至连话都有些说不清楚。

&ldo;杀人？&rdo;他轻声问，&ldo;你们要……要训练哨兵和向导去配合杀人？&rdo;

&ldo;这是一个尽可能模拟真实的训练系统，但绝不是真的让你去杀人。

&rdo;严谨说，&ldo;在《虚拟现实游戏公约》里，我们规定了一个最基础的原则，就是不能模拟真实的人体触感。

这样避免了成人游戏的泛滥，但更重要的是制约了这一类含有暴力、杀戮元素的游戏或者系统的设计。

你看到的是丧尸，是动物，是人，但你一碰就知道，那个地方什么都没有。

这一类游戏和系统能做到的就是尽量还原视觉，还有还原血液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