筛选，严谨使用了这个词语。

章晓心想，是这个系统在筛选受训者，还是系统的设计人员在筛选他们认可的&ldo;战士&rdo;？

在去往食堂的路上，高穹因为感觉不适，在小树林里坐了很久。

章晓陪着他，两个人坐在涂成树桩的石凳子上，看头顶一片片抽出嫩芽的树枝，和枝头上叽喳喧闹的小鸟。

严谨已经回了自己办公室。

他察觉到高穹和章晓对系统里选择题的抵触，告诉两人以后如果还想继续使用实训系统，不要找邓宏，直接找他就行。

&ldo;你知道怎么选的，对吗？&rdo;高穹突然开口。

章晓还在数着树上到底停了几只长尾巴的喜鹊，一时没反应过来：&ldo;选什么？&rdo;

&ldo;那个选择题。

&rdo;高穹说，&ldo;你会选择杀了那个人。

&rdo;

章晓没有否认：&ldo;那是最合适的答案。

&rdo;

&ldo;可你没有选。

&rdo;

&ldo;因为你也没有选。

&rdo;章晓平静地说，&ldo;我知道你选不出来，所以，所以我也选不出来。

&rdo;

高穹说不出话。

他伸手握住了章晓有点冰凉的手指，把它们攥在自己手心里，温暖着。

头顶的喜鹊扑腾着飞走了，落在了别的树上。

枝条还细，被沉沉地一压，立刻上下晃荡起来。

高穹的声音从一旁传来：&ldo;我知道是假的，是虚拟的。

但我还是觉得，自己在杀人。

&rdo;

他闭上眼睛，无可避免地想到自己在彼处所见过的、经历过的一切：和自己一起踏入陨石的孩子，还有自己无法救助的实验者。

通天塔里进行的训练内容比较单调，他从未面临过这样的抉择，他们把他带出去，只是让他去猎杀海洋里的生物或冰面上的企鹅。

&ldo;那些小孩子……确实是我无法左右的，但我还是杀了人。

&rdo;高穹低声说，&ldo;你记得吗，你记得我说过梁君子是怎么来的吗？&rdo;

章晓自然记得。

梁君子会成为拥有一头藏羚羊的向导，因为他注she了高穹的血清。

&ldo;只有他活下来了。

&rdo;高穹的手不自觉地发抖，&ldo;其余的受试者，他们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