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窈目光轻闪，&ldo;这个……我自然有我的法子。

&rdo;

呼延墨点了点头，将思绪尽数敛在了眸底，笑着没有说话。

不一会儿，呼延墨派去的人已经一左一右将昏迷不醒的楼湛从水牢里架了出来。

舒窈的目光自然而然落在他身上，带着几进绝望的贪婪，焦灼在他昏睡的容颜上，双目不自觉地，便是泛红。

呼延墨见状，目中略略闪过一道暗光，咬了咬牙压下满心的妒恨，深吸一口气后，强自笑得大度，道，&ldo;你可还有什么话，要带给他的？&rdo;

&ldo;不必了。

&rdo;舒窈眼底闪了闪，却是抬起手抹去了眼角险些滑落的泪珠，冷着一张脸，别过了头，不再去看，也不敢去看。

在她看不见的角落里，呼延墨拉沉下脸色，一双眼里闪动着带刺的光，轻轻一挥手，那两人便将楼湛无声地架了出去。

&ldo;你放心。

他们将人送到指定的地方，自然会回来复命的。

&rdo;呼延墨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是走到了舒窈身后，抬起手，便要环住她的肩膀。

舒窈却是轻巧地往边上一侧，便是躲过了。

&ldo;那也是等到他们回来复命，我确认宁郎安然无恙再说。

&rdo;话落，眼角余光轻轻带过呼延墨明显不太好看的脸色，她却是没有半点儿在意，径自迈开脚步，出了水牢。

&ldo;看他这脸色，只怕那大度都是做给舒窈看的吧？心里指不定怎么恨楼湛呢！

他当真会信守承诺放过楼湛？&rdo;云懋还真有些不信，抬眼望着沉溺在黑暗之中，有些辨不分明的呼延墨的脸色，不由问道。

&ldo;他本人就在那里，他当时究竟有没有放过楼湛，你直接去问他不就好了？&rdo;闻歌一边操纵着手里的法宝，催动着楼湛与舒窈的回忆双双交错，一边朝着边上似是失了神魂一般，愣愣看着这一切发呆的呼延墨的鬼魂递了递下巴。

云懋耸了耸肩，&ldo;倒也不必再问了，看如今这个境况，当时的事，倒也不难猜。

&rdo;

&ldo;为什么？&rdo;闻歌不解地皱眉，&ldo;舒窈不是跟楼湛说，她会将楼湛的命与她的系在一处之事告知呼延墨么？以呼延墨表现出来的，对舒窈的看重，难不成他还真为了置楼湛于死地，而不顾舒窈的死活了？&rdo;

&ldo;这个很难说。

&rdo;云懋抬手，用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下巴。

&ldo;且不说，舒窈这话即便告知了呼延墨，呼延墨会不会信了，没准儿，她只当舒窈是为了护住楼湛，所以在信口雌黄威胁他呢！

在我看来，那根本就是舒窈为了说服楼湛同意她的计划，所以心口诌来的，她根本没有想过要将此事告知呼延墨。

&rdo;

&ldo;为什么？&rdo;闻歌眉心更是近蹙，还是不明白，更是不明白。

云懋却是神色一噎，而后，朝着闻歌狠狠翻了个白眼，&ldo;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哦！

不！

你说你这么大岁数了，你到底有没有爱过人，有没有过小女人的心思？&rdo;

&ldo;我为什么要爱别人？&rdo;闻歌却是应得理所当然，&ldo;人心善变。

爱什么的，根本就靠不住。

&rdo;

这话说得极是平淡，但也极是坚决，让云懋又是不由一噎，就是顾轻涯也不由瞄了闻歌一眼，眉心轻攒。

云懋片刻后，才叹息道，&ldo;罢了，也难怪你不懂舒窈的心思。

舒窈是为了救楼湛，才不得不答应呼延墨的条件，难道她当真想嫁呼延墨么？事实上，只怕她心中有很深的内疚，觉得楼湛之所以走到如斯地步，都是因为她招惹了呼延墨这颗煞星的缘故。

所以，她彼时，只怕已经存了死志。

那个什么会跟呼延墨言明真相的话，不过只是为了稳住楼湛的借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