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唉呀老柯，现在太晚了，去了也看不到什么，明天成吗?&rdo;

&ldo;好吧，明天就明天。

&rdo;

挂了电话，柯明沉默不语，区元却觉得身体有点发冷，忙把被子往上拉了一点。

过了一会，柯明像是自言自语地说：&ldo;在县城上车，是因为县城里才有的士打;而下车地点，肯定离买蛇人的住处不远!区兄，明天你出院后，我们一起去那里看看。

我相信，我们会有所收获的!&rdo;

84

周莫如回到&ldo;水月精舍&rdo;的时候，佛堂暮鼓刚刚响过，大雄宝殿上，木鱼声声，惠天婆穿着黑色的尼袄，正在做晚课。

周莫如双手合十，跪在蒲团上，凝耳谛听，知道惠天婆念的是《金刚经》，已念到最后部分&ldo;应化非真分第三十二&rdo;，也细声跟着念起来：

&ldo;……若有善男子善女人发菩提心者，持于此经，乃至四句偈等，受持读诵，为人演说，其福胜彼。

云何为人演说?不取于相，如如不动。

何以故?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rdo;

诵毕，惠天婆脱去黑尼袄，仿佛才发现周莫如来了似的，点了点头。

周莫如站起来，走到她身边：&ldo;阿婆，你找我有事吗?&rdo;惠天婆看了她一眼，问：&ldo;区先生怎么样了?&rdo;&ldo;恢复得很快，医生说，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下午我爸还给他驱了邪呢!&rdo;周莫如高兴地说。

&ldo;什么?周老师会驱邪?我可是第一次听说。

&rdo;惠天婆疑惑地说。

周莫如忙解释：&ldo;唉，还不是那余半仙教他的。

可能他也不是很相信吧，但毕竟区哥是他带来的，出了事他内心肯定也不好受，驱邪的事，宁信其有不信其无，反正没什么害处嘛。

&rdo;

&ldo;阿弥陀佛。

&rdo;惠天婆点点头，又问：&ldo;周妹，你和秋容之间，究竟有什么事?&rdo;

&ldo;秋容?&rdo;周莫如愣了一下，&ldo;她不是去深圳进货了吗?怎么了?&rdo;&ldo;我不知道她在哪里。

上午她打电话到佛堂来找你，我说你在医院照顾区先生，她一听，好像很不高兴。

她说她很担心你，为了那个姓区的，竟然在月圆之夜跑出去冲撞了月光。

她还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你肯定被那姓区的给骗了，说着说着，还……&rdo;&ldo;还怎么了?&rdo;&ldo;还哭了起来，唉……&rdo;惠天婆长叹一声，&ldo;冤业啊!&rdo;

周莫如皱了一下眉，咬着唇，低头不语，胸脯不停地起伏着。

惠天婆看着她那张满月般的脸，又叹了一口气：&ldo;唉，周妹啊，我以前只知道，女子像你这般，长得太好看，会招来男人的纠缠。

可我没想到，竟然连一个女的也会对你这么痴心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