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裴妆在踏入青楼的一瞬间，又赶紧转了一个反向，走向旁边的服装店，换了一身男装出来。

兰儿跟着自己的娘娘进入青楼，兰儿翠儿和旁边跟着的几个太监可都是第一次接触青楼，目光与裴妆的目光一样，充满着好奇心，她一只手捂住顾景鸿的眼睛，一只手对着面前的老鸨招了招手。

“哎呦，公子们可是第一次来这里么。”

老鸨用手帕捂住自己的嘴，脸上夸张的妆容随着自己笑而动着。

裴妆没有回答老鸨的话，而是环顾了一下四周，各色的美人都在摆着诱人的姿势，穿着各色各样的衣服，看着自己身旁的男子，一脸媚眼。

兰儿看见老鸨面色难堪，甩了几两银子给她，然后扯了一下自己娘娘的衣角，裴妆忽然回过神来，对着老鸨笑了笑，此时穿着男装的她，即使身材有一些微胖，但是也整好符合男子的身材。

再加上裴妆本身就长得挺秀气的，目光闪着微光，衣袖轻飘飘的，墨黑色的头发像瀑布一般束在后头，一副文气书生的样子。

“那个给我们挑几个美女，然后选一个最大的房间。”

裴妆压低嗓音故意装作男子的声音。

感受到手里的眼睛眨了眨，显然是对自己的说话态度有一些奇怪，眉头也是皱了皱，裴妆感觉手里痒痒的，顾景鸿扯开他的手，四眼环顾着四周，脸一黑，皱着眉头看着裴妆。

裴妆正准备开口好好解释一番，谁知道顾景鸿用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看着满屋的男男女女，要么穿的露骨，要么说着做着污秽的言语和行为。

他二话不说领起裴妆的衣领往外提，裴妆扑腾了几下，像是一只被揪住后颈毛的兔子，乖乖地放弃了挣扎，只能仍由他像领小鸡一样把她领出青楼。

夕阳慢慢落了下来。

陌上风铃清澈，路边上的儿童哼着灵歌，裴妆和顾景鸿走在大街小巷，看着热闹的街市，嘈杂的来往百姓，嘴里都纷纷议论着什么，裴妆本着好奇心向他们打听，原来是一位姑娘为公子痴情。

裴妆笑了一下，看着顾景鸿说道：“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痴情的人啊……”

他们走过那家小酒楼，在小酒楼里安顿下来。

裴妆闲着无趣，听着说书人说着一个故事，裴妆本来想坐下来仔细地听，但是天色已晚，说书的人也准备收摊回家，落下一句“请听下回分解”

便消失在酒楼的门口，裴妆提起裙子转身上楼，当然也没忘了叫上顾景鸿。

看见繁华的长安城，人潮挤挤；看见远处青山，环绕着薄薄的雾气；看见余霞染红了一丝不染的白云。

裴妆趴在围栏边上，大口呼吸着空气，发出脆生生的笑声，她敞开双臂，站在晚风中，任凭风吹动她的袖摆。

身旁是一抹修长影子，衣兮衣兮，转身，见了少年兮，少年广袖翻飞，笔直地站在她的后边，带着那妖孽无比的笑，触动人心弦，夕阳的乱红模糊了裴妆的眼，斜阳落下了少年身，一缕红烟一缕纱。

原来顾景鸿卸下黄袍，穿上少年的衣裳既然是这般模样，让人心动。

裴妆望着他笑了，他也对裴妆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