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琚也打圆场，对虞重锐躬身道：&ldo;多谢虞相在舍妹危难时施以援手，改日贺某一定再携礼登门拜谢。

&rdo;

虞重锐对他颔首道：&ldo;贺主簿客气了。

&rdo;

祖父昂起头不屑道：&ldo;我们贺家不喜欢欠人情，诊金用度一共花费多少，虞相算好了告诉我那在户部当差的侄儿一声，我叫他捎还给你便是。

&rdo;

祖父这话，任谁听了都要生气。

但他是我尊长，我又不能出言反驳他。

贺琚说话，虞重锐还点头回应，对祖父则完全不理不睬，态度倨傲。

他们两个的梁子真的结得太深了。

我恳求祖父：&ldo;请容我……向恩人辞谢。

&rdo;

他回头看了看我，鼻子里冷哼一声，放开了抓我的手。

我走到虞重锐面前，对他低头拜道：&ldo;多谢虞公救命之恩、相助之义，今生无以为报，贺绮瑶……就此拜别。

&rdo;

他终于站了起来，对我回礼：&ldo;贺小姐珍重。

&rdo;

上一回他叫我贺小姐，还是在刘夫人家园子的湖边，我们也是这样编了一段互不相干的谎话，然后他把我的玉佩还给了我。

我们俩本就不相干，如今只是各归来处，往后亦会各奔前程。

他的前程里没有我，我的未来里也没有他。

我不想在祖父面前失态让他们看出来，于是眨了眨眼睛咽下泪意，转向凤鸢笑道：&ldo;凤鸢，谢谢你这些日子的照顾，我走了。

那四坛石冻春，我会还给你的。

&rdo;

凤鸢惊愕地张着嘴，先是点点头，然后摇摇头，低首对我福身行礼。

她居然也有这种发愣冒傻气的时候。

我跟着祖父和贺琚走出大门，他们骑马，我坐车。

车轮启动时，我听到祖父洪亮而讥讽的声音：&ldo;虞相不必相送，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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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掀开帘子向后看去，发现虞重锐居然站在院子门口，我一掀帘他便折身回去了，家仆随即关上院门。

我放下帘子，旁侧无人，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以后……我大概很难再见到他了。

第50章

回到家中时，天色已黑。

&ldo;敕造彭国府&rdo;的匾额上还挂着三天前信王来纳征时准备的彩仪，灯笼也换成了喜庆的红色，从门口一路红彤彤地延伸到正厅，再分成两股左右绕到廊下，整个院子都是红光氲绕。

我不太喜欢这氛围，人脸在红光映照下，显得有些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