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情之所至。

&rdo;纪卿然由他抓着，反问道：&ldo;你从家里走之前，都跟叔叔说了什么，叔叔又跟你说了些什么？&rdo;

程之不想让他知道那些，就乱编一气：&ldo;就是那些话呗，我说要回学校念完书，还有半年毕业了，就算把我送精神病院，我也要拿着文凭去啊。

他嘛……他……&rdo;

纪卿然打断他：&ldo;你不说我也知道。

&rdo;

程之立刻住嘴，十分沮丧地&ldo;哦&rdo;了一声。

&ldo;程之。

&rdo;纪卿然从身后紧紧揽住他：&ldo;相信我，你不会离开我，也不会离开叔叔和阿姨，一定有办法。

&rdo;

想到纪卿然状态也不好，还来安慰自己，程之有点不是滋味，他努力展开一个笑容：&ldo;我没事，你不用安慰我，对了，你怎么突然过来了？我不是说尽快回去。

&rdo;

&ldo;姐姐给我打了电话，问我们什么时候开学，我觉得奇怪，就问了问，她开始还不肯说。

&rdo;

&ldo;我姐啊……真是……&rdo;程之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个姐姐，从小到大都是护着自己的。

&ldo;疼不疼？&rdo;纪卿然温柔地按上他的肩膀。

他早就看到程之下车时被人撞到，疼得呲牙咧嘴，就知道程昭巍不仅打了他的脸。

&ldo;没大碍。

&rdo;程之忽然感到莫名心酸，纪卿然那么好、那样努力，在乎的人还是一个个离他而去。

他转个身，手扣上纪卿然的胸口，那是心脏的位置：&ldo;你呢？疼不疼？&rdo;

纪卿然眼神黯淡下来，&ldo;总会好的。

&rdo;

出柜这件事给程之很大打击，加上纪卿然那里也是亲人刚刚过世，宿舍里气氛闷得能下雨，两个人都知道对方为自己做出了怎样的牺牲，却拿这种情况毫无办法。

为此两人只能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实验和工作上，一个疯狂加班，另一个全天耗在实验室，成为不少同事和同学眼中的楷模。

而最令程之难过的，不是他等纪卿然两年未归，不是纪卿然孑然一身冷暖自知，却是来自父母的冷眼相对。

他从来没觉得日子这样难，更不知道这难要何时变得简单。

41游子之归

半年后速阳市医科大学附属医院

&ldo;来下一位。

&rdo;程之冷着一张脸，举着一根胫骨的x光，拿起一根笔指了指：&ldo;没有骨折，这里骨裂。

半年内不许剧烈运动，去打石膏吧。

&rdo;

&ldo;可是医生，我下个月还要比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