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一阵咒骂声，&ldo;屁的经营之神，赔的我们倾家荡产，你才无耻!&rdo;&ldo;骗子，从来不分红，只会花我们的钱到处收购!&rdo;&ldo;又上去演戏了，演给全世界人看，丢日本的脸。

&rdo;&ldo;他的现金早就转移到美国了，国内就留了个大楼，还是资不抵债的。

&rdo;

一阵风把这些话都吹到了楼顶，这下伊藤忠道听到了，&ldo;你们这些蠢货，你们知道白手起家的艰难吗，你们知道掌管五千亿日元的责任吗?不用你们管，我自会给全日本谢罪。

&rdo;

&ldo;求求你们不要刺激他了，我是他朋友，我知道他是个好人。

&rdo;石田、中村忙着安抚众人，刘卫平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场面，浑身燥热不知说什么好。

&ldo;好人，看你们也是他一伙的，你知道我们赔的倾家荡产吗，我们养老金也没有，看他怎么谢罪。

&rdo;几个警察走了过来将这些吵闹的人往外推。

&ldo;你们多派点人来增援啊!&rdo;石田苦苦哀求，&ldo;再这样下去，他真的要跳下来了。

&rdo;谁知道警察却无动于衷，&ldo;东京现在像他这样的不止一个，送尸体去太平间的车已经不够用了!&rdo;

&ldo;谢罪谢罪!谢罪谢罪!&rdo;下面有一拨人一起喊起来，刘卫平心中一阵鄙夷，他刚来日本对日本人好感有加，他觉得日本人文质彬彬见人就鞠躬哈腰，马路上干干净净，人人互相礼让，刘卫平甚至怀疑日本人怎么会干出南京大屠杀那样的恶行，现在一看，事关生死之时，哪里还有什么仁义廉耻，刘卫平一阵失望。

就这样一直僵持到了夜里九点，几次警察想上楼，都被伊藤忠道用短刀逼退，伊藤忠道那嘶哑的声音也渐渐小了，石田催着警察快想办法，&ldo;你稍安勿躁，按照我们经验，像他这样情况心理是要妥协了，再等一等他会自己找台阶下的，你不要着急。

&rdo;

人群中不知谁远远的扯了一嗓子，&ldo;不好了，美国开盘了，道指300点又没了，直线下跌，直线下跌，你们快听电台啊!。

&rdo;下面一阵鼓躁，刘卫平只管冷眼旁观。

就听到楼顶伊藤忠道用尽力气喊到，&ldo;我让你们见见什么是真正的神，睁大眼睛看着吧!&rdo;石田大叫不好，就着楼顶的照明灯，就看见伊藤忠道右手短刀插进左腹往右一拉，左手伸进去使劲将内脏掏了出来一把撒向空中，人也像断了线的风筝甩了下来。

下面一下子鸦雀无声，只有警笛一声声悲鸣，空气中全是血腥的味道。

刘卫平呆住了，人群中好几个人居然跪了下来，低头念念有词。

石田崇光一屁股坐在地上，&ldo;完了，完了，有生之年都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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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离别

伊藤忠道一生醉心实业，到死也是单身一人，平时生意来往的人很多，真正朋友没有几个。

石田崇光领着一帮人料理了他的后事，将伊藤的牌位供奉在神社时，众人一一鞠躬道别，几天没有开口说话的阿桑齐也是毕恭毕敬一鞠躬，&ldo;伊藤君，您是真的武士。

&rdo;刘卫平非常诧异，想不到这个美国人还这么了解日本的文化。

刘卫平第一次亲眼见到了教科书上所写的资本主义经济危机，没有了伊藤忠道资助，他和石田崇光破解脑电波的希望破灭了。

更要命的是林双棉还有两个月就生产了，刘卫平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石田夫妇似乎看出了他的窘境，经崇光教授介绍，给他在校刊社找了份校对的工作，刘卫平干的非常吃力，但是大家看在石田崇光的面子，就当白养了一个人。

东京地价飞涨，什么都贵，林双棉工作几年的积蓄很快就耗尽了，同来的研修生个个慷慨解囊，可也凑不出几个银子。

伊藤忠道死后，石田崇光性情也变了，月曜会名存实忘，石田崇光和中村纯一碰到一块只会讲些怪力乱神，越来越不着边际。

刘卫平又想在校刊社认真打工先把林双棉安顿下来，又想着去实验室加把劲搞出个名堂来争取提前回国，整日首鼠两端，而且阿桑齐也经常看不到了。

到了圣诞节前，林双棉早产了，半夜里羊水破了，刘卫平措手不及，林双棉更是不知道如何应付，刘卫平顾不得什么脸面去敲石田家的门，石田夫人出面找了个医院将林双棉先送进了产房，担保出院将费用交上。

刘卫平站在一边，他出国前上过专门的外事培训课，知道日本人是不提借钱的，他一筹莫展，急的也快要跳楼了。

刘卫平坐在产房外面的椅子上抓破了头皮，他甚至问护士有没有卖血的途径，护士立即断了他的念头，二十年前血库血头乱相不止，驻美大使赖肖尔遇刺输血感染肝炎曝光后，厚生省早就清理了输血地下市场。

正在刘卫平绝望的时候，阿桑齐出现了，他裹着件风衣，什么话也没有说，从里面掏了个信封出来，递给了刘卫平，&ldo;这是美国朋友存在我这儿的，本来是等日元升值卖掉带回去的，先给你对付一阵吧。

&rdo;

刘卫平接过一看，里面是一叠日元现钞，刘卫平傻了，阿桑齐拍了拍他肩膀，&ldo;准备当爸爸了，祝贺你!&rdo;留下了呆若木鸡的刘卫平走了。

护士将孩子抱了出来，&ldo;恭喜您，是个女孩。

&rdo;刘卫平从来没有见过刚出生的婴儿，看着自己的女儿出生，心中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