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东现在正在前往闵行区中心医院的路上。

今天早上医院报警，说有一个病人遭到了袭击，整个病房的仪器都碎了一地，走廊的大门破了个大洞，就连电梯的铁门也出现了一个窟窿。

如此强大的破坏力，再加上医院这个地点的敏感性，立刻引起了地方派出所的注意。

刘长东本来在跟进第一中学的失踪案，但当得知这起袭击案中的被袭击者也是第一中学的学生时，便主动请缨前去医院做笔录。

他怀疑这两个案子之间存在一些内在的关联，而这关联若是被他发现了，不说官升三级，起码工资能提高一些。

不过这都是美好的愿望，他的心里还存在着一些阴霾。

今天早上他从派出所出来的时候，碰到一个刚被人保释出去的假币贩子，这家伙对他说了些不太吉利的话，说他这几天会有血光之灾。

刘长东当时就黑了脸，干警察这一行的天天都面临着潜在的危险，谁都希望每天能安全回到家踏踏实实地吃上一口热饭。

血光之灾这个词，诅咒意味太重了！

不过刘长东也没有与这个家伙计较，同事们都跟他知会过了，说这个家伙有点精神病，说话神经兮兮的，不论说什么都别往心里去。

他们说，这个满头白发的家伙刚进来的时候，就给每个人算了一次命，讲什么的都有，有的吉利，有的不吉利，没有人当回事。

刘长东那天晚上回家了，也就没赶上这一茬。

不过今天早上，他算是领教过了，确实不怎么讨人欢喜。

当时刘长东只当这个家伙是因为被抓进来还有点不服气，所以才胡言乱语。

但是现在越接近中心医院，他却越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感觉自己正在向一些无法抵抗的力量靠近。

这让他有些踌躇起来，不过想想这只是一次笔录，又不是跟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正面对抗，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于是又放下心来。

况且…

“我可是要当刑警的人啊！

怎么可以因为一句诅咒就畏首畏尾呢！”

刘长东在心里给自己鼓劲。

他今年二十六岁，正值壮年，跟那些老油条的前辈不一样，他不愿意在办公室里混日子，反而满腔热情，打算在片警的位置上发光发热，争取有朝一日能调到刑警队，去破大案要案，成为一名光荣的重案组成员！

他不知道的是，那些前辈在年轻的时候和他一样，不过是为了让家人有一个安稳的环境才熄灭了心中的火焰。

一想到刑警，刘长东心中的阴霾渐渐散去，与那些罪大恶极的犯罪分子相比，这一点小小的阴霾又算得了什么！

刘长东用力一转油门，摩托车立即似一道长烟般向中心医院的方向飙去。

……

……

中心医院。

急诊部六楼最到底的一间病房里。

陆灼正在和陆芍聊天。

“你是说，你昨天晚上看到了一个人，还是一个由烟雾组成的人？”

陆灼皱着眉问道，背上的伤让他依然有些虚弱，说话都不太使得上劲。

“烟雾不烟雾我也记不太清了，但肯定是个人！”

陆芍捂着额头，不太确定地说道。

她的头很痛，像是有一个小人在她的脑子里翻江倒海，很多记忆都在剧烈抖动，崩塌成零碎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