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的闵行区中心医院依旧人挤人，人挨人。

挂号的队伍大排长龙，一派喧嚷混杂在消毒水的味道里，愁眉与苦脸随处可见。

刘长东快步走在医院的过道里，脸色不太好看。

他一直很讨厌医院的消毒水味，这种味道在他的记忆里多半是一些不愉快的回忆，与生和死有关，伴随着哀嚎与吵闹。

所以他的步子很快，目不斜视，直直地往住院部所在的楼走去。

很快，刘长东便从门诊部走到了住院部。

刘长东率先去了电梯间，在医院的报警电话中，曾经说过其中的一扇电梯门破开了一个窟窿，他想先来看一看。

走到电梯间，等候电梯的人不少，多是拎着果篮或者保健品的看望者，正在三三两两的交谈。

电梯间一共有六台电梯，三对三排列，有的能到1～6楼，有的只能到7～9楼，有的在规定的时间开放，以方便一些病人进行手术。

位于左侧中间的一台电梯门口，立了一个“正在维修”

的黄白竖牌。

刘长东径直走到竖牌前，所幸这台电梯正好停在一楼，他能够看到电梯门上的孔洞。

这个孔洞约三指粗细，不算大，远没有电话里描述的“拳头大小的窟窿”

那么恐怖。

刘长东看了一会儿，便在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上写道，这是他的一个习惯，跟工作无关。

将笔记本合上，恰好旁边另一台电梯到了，他想了想，觉得应该看不出其他端倪了，便坐了上去。

他接下来要去住院部六楼，也就是被袭击的那个第一中学的学生所在的楼层，去做笔录，顺便看一下另一个所谓的“很大很大的大洞”

是怎么回事。

很快，电梯门就开了，迎面而来一张病床，护士们正满脸焦急地推着它进入电梯，病床上的伤者头部缠着纱布，被褥下渗出极稀少的血迹，但因为被褥雪白的缘故，显得十分显眼。

伤者紧闭双眼，眉头紧锁，大概三四十岁的年纪，眉宇间能看出几分书卷气，此时正低低哀呼，也不知是怎么才受了如此重伤。

刘长东也皱起了眉头，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这种画面，他人的痛苦总让他心生怜悯又感同身受。

“哎哟——”

那伤者忽地痛叫一声。

原来是病床不知撞到了什么，颠簸了一下，导致他的伤口似乎微微撕裂，引起了剧烈疼痛。

看到这一幕，刘长东的眉头锁的更深了。

待到护士们将这张病床推入电梯，电梯的门缓缓合上后，刘卫东的眉头才渐渐舒展开来。

“咦？”

刘卫东走着走着，忽然一个踉跄。

他惊讶地看向脚下，那里有一个浅浅的凹坑，不是很明显，如果不是因为他摔了一下，他甚至不可能发现。

他忽然想起先前病床的颠簸，应该就是因为这个凹坑才导致的。

刘卫东蹲下身观察了一会儿，发现这个凹坑上有纹路，似乎是某种鞋印的样子。

低下身观察了一会儿，刘长东在笔记本上写道。

一米八，九十公斤，使用电钻之类的凶器，似乎已经能锁定嫌疑人的职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