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换我了。

我尽力比出该用的手语，大意是他们最后才终于弄懂的一点：比比我自己，接着两手平伸，像是棒球裁判比&ldo;安全上垒&rdo;，然后一只手指指右耳，接着两手掌心朝外，从外侧向内碰在一起。

翻译员说：&ldo;我听得见。

&rdo;他是帮我翻译，一切都是直觉反应，最后才明白我刚刚说了什么。

&ldo;你是麦可吧?&rdo;警探开口了，&ldo;利托的侄子对吧?就是附近的酒店老板对不对?&rdo;

我点头。

&ldo;他听得到，你们这群饭桶!&rdo;警探对着警察说，&ldo;他只是不能讲话而已。

&rdo;

接着就是一阵尴尬，然后气得半死的翻译被送出门。

这回由警探念了宣告给我听，然后要我签字。

接着两个警察不怀好意地瞪着我，好像我是故意让他们难堪。

然后警探拿了空白的口供记录纸给我，问我有没有想说的话。

我写了个大大的&ldo;没有&rdo;，然后交还回去。

再来是按指纹，还做酒精检测，不过那时候，我相当确定自己已经很清醒了。

后来他们真让我手拿一张写着名字和案例号码的纸拍档案照。

最后他们把我送进一间牢房里等，然后打电话通知大伯过来。

我又在牢房里待了一个钟头左右，才听到走廊尽头有脚步声传来。

牢房的门上有个窥伺孔，我从那个小方格看到利托大伯的脸。

他眼睛睁得好大，头发都竖起来了，像是漫画里才会看到的样子。

又过了半个小时，警察进来把我带到另一间侦讯室。

结果里面有个女人在等着。

那时候起码凌晨两点了，不过这位女士不但精神抖擞，打扮的也很体面。

&ldo;你大伯雇用我当你的律师。

&rdo;我在她对面坐下的时候，她开口说，&ldo;在放你出去之前，有几件事要先讨论一下。

第一点，你知道目前为止发生了什么事吗?&rdo;

她准备好记事本，我在上面写&ldo;知道&rdo;。

&ldo;我了解你还没给警方任何笔录，对吗?&rdo;

没错。

她深吸口气，&ldo;警方想知道还有谁参与作案。

&rdo;她终于说了，&ldo;你愿意告诉他们吗?&rdo;

我迟疑了，接着写下：要是我不说会怎样。

&ldo;麦可，你要知道一点：要是你不把发生的事情告诉我，我也没办法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