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季清凉的风吹过时小颐的发梢，卷起轻微的弧度，她的手心里带着一点湿润。

季壑攥紧她手腕的部分仿佛带着一股炽烈的温度，即使是凉爽宜人的天气，依然浸出细微的汗意。

他停下来，她几乎要撞到他的背上，急急停下脚步，抬头看他。

季壑深黑的眼瞳似乎有某种摄人心魄的力量，让时小颐没办法移开视线。

恍神间，季壑已经将时小颐抵在礼堂背面的一处深灰色的墙壁夹角里，右手手腕被紧紧扣住，四目相对，时小颐带着不解，季壑带着执意。

太近了。

时小颐内侧的手指揪着衣角。

季壑是不用香水的，深色衬衫上带着熟悉的洗衣液清香以及独属于男人本身的气息，纯粹得一塌糊涂。

&ldo;那人是谁？&rdo;季壑略带沙哑的声音在时小颐耳边响起，时小颐的耳朵轻微抖了一下。

&ldo;谁？&rdo;时小颐一时间没有理解他的意思。

季壑发出一声稍显烦躁的&ldo;啧&rdo;，目光暗了暗，直接问道：&ldo;是你男朋友？&rdo;

没等到时小颐回答，又是另外一句追问。

&ldo;你喜欢那么小的？&rdo;

礼堂里悠闲地喝着饮料欣赏台上小姐姐跳舞的时小川突然打了个喷嚏，饮料呛在嗓子里，咳嗽了好几声。

今天礼堂的空调开得很低吗？怎么这么冷。

时小川缩了缩肩膀。

时小颐终于听明白了季壑所说的&ldo;那人&rdo;指的是谁，下意识反驳道：&ldo;不是，他……&rdo;

季壑听到时小颐的否认，几乎不想要再听任何和时小川有关系的事，手撑在时小颐脑袋旁边的墙上，手臂微微下曲，低头贴上了她的嘴角。

时小颐的第一个念头依然是逃跑。

她感受到鼻尖交错、额头相抵时扑面而来的气息，心里仿佛被揉碎一般，无数旧时的回忆瞬间涌上心头。

那些甜的苦的酸的辣的一齐堵在喉咙里，变成生生的疼痛。

季壑这一次没有给她落荒而逃的机会，把她试图离开的路线封得死死的，五指轻轻曲起，扣在她的头发后面，再次低头吻上她微微颤抖地嘴唇。

他承认他在看见时小川时，心中滋生的那些见不得光的的情绪。

他不能把她弄丢了。

&ldo;我来要我的毕业礼物。

&rdo;

&ldo;你不要反悔。

&rdo;

季壑的声音停留在两人极近的距离之间。

时小颐不自觉眨了眨眼睛，她低着头，避开男人直视的目光，小声道：&ldo;你没有按时毕业，礼物应该作废才对。

&rdo;

季壑轻轻发出一点短促的笑声，甚至分不清是压重的呼吸还是真的带了笑意。

&ldo;我这人一向不讲理。

&rdo;

晚间六点，校园里的略带暖意的淡黄色灯光准时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