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那股怒气平歇下来之后，她意识到，自己若是回莫府，指不定靖安公府会怎么报复她。

若是去投靠邵望舒，更会牵连他，把他甚至他的家人也卷入危险之中。

而芮云常此人行事虽然让人厌憎，此时此境下，却和她是处于同一阵线的。

他能利用她，她缘何不能反过来利用他呢？

对于她来说，目前最安全的场所，莫过于东厂。

她在池边站着，静静看了会儿后道：&ldo;姜公公，在下帮你们一起捞吧。

人多捞得快一些。

&rdo;

姜元嘉讶异抬眸望她一眼，指指身旁水盆：&ldo;刚好满了，莫大夫先帮咱家送去屋里吧。

就是那间，进门左手有两口大水缸。

&rdo;

莫晓将散发在脑后一束，卷上衣袖，端起水盆，往他指的那屋送鱼，见第一口水缸里已经有小半缸鱼了。

她连鱼带水倒进去，拎着空盆回到池边，找了根长杆捞瓢捞起鱼来。

莫晓每捞起一条鱼，就见姜元嘉也捞起一条，似乎在与自己暗中较劲似的。

她起了好胜心，打起精神找鱼，全神贯注地捞鱼，姜元嘉也跟着加快。

不知不觉中，两人就开始比谁捞得更多，谁捞得更快！

另两个小公公都停下不再捞鱼，只负责轮流把鱼送往厢房内，再带回空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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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云常进入书房，小凳子迎上来：&ldo;督主回来了！

这就开始么？&rdo;

芮云常点点头：&ldo;袁山今日回京了吧？&rdo;

小凳子点点头：&ldo;袁管事入夜后才抵京，正候着督主呢。

&rdo;

&ldo;先叫他进来。

&rdo;

不一会儿有人叩门：&ldo;督主，属下袁山。

&rdo;

&ldo;进来吧。

&rdo;

一个皮肤黝黑而粗糙，眼角带着和气细纹的精壮汉子推门入内。

他头上绑着头巾，一身布衣，双腿上还打着绑腿，风尘仆仆，显然刚回京师，仍不及更衣。

芮云常抬眸瞥了眼案前的座椅：&ldo;坐下说话吧。

&rdo;

&ldo;谢督主！

&rdo;袁山行完礼在下首坐下，开始滔滔不绝说了起来。

&ldo;这几个月来，从辽东往关外边镇运去不少马匹与粮草，尤以福余、朵颜、撒又河三卫为多，但属下几人连续多日观察，发现每日卫所内运出的便溺与废弃杂物并无增加，即是实际兵员并无增加。

警戒巡边的人员亦无任何变动，轮换次数与方式与往常一样。

&rdo;

芮云常似乎并不意外，稍作沉吟后问道：&ldo;陈公明人呢？&rdo;

&ldo;他还在辽东都司，并无异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