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叩门扉。

&ldo;是谁？&rdo;

&ldo;莫晓。

&rdo;

里面安静了片刻。

&ldo;……进来吧。

&rdo;

莫晓入内，芮云常一身玄色常服，斜倚太师椅，双手交握，一付懒洋洋模样：&ldo;莫大夫有什么事？&rdo;

&ldo;昨日督公把添香阁的施姑娘带来了。

她此刻还在东厂么？&rdo;

&ldo;你想见她？&rdo;

莫晓点点头。

施茵茵认为是她向东厂泄密才会害自己被逮捕，骂她卑鄙小人。

这件事一直让莫晓耿耿于怀。

而事实上，若不是她去添香阁，施茵茵也不会被芮云常带回东厂。

对于施茵茵如今处境，虽有莫亦清犯罪在前，她却也是有部分关系的。

芮云常微眯双眼，目光带着审视：&ldo;莫大夫为何想要见她？&rdo;

&ldo;茵茵姑娘怕是对在下有点误会，昨夜匆匆一面，在下不便也来不及多说。

但这误会不说清楚，在下便始终如鲠在喉。

既然督公不肯放在下回府……&rdo;

芮云常从椅中起身，抖了抖袍摆：&ldo;走吧。

&rdo;

他这么干脆就答应了，莫晓反而觉得意外，但转念一想，他一心要找到莫亦清，宣宁帝给他的时限又只有一个月，他多半是想从施茵茵的口中寻到些关于莫亦清踪迹的蛛丝马迹吧。

莫晓跟着他出了忠义院，见他直往后头刑房走，想起在刑房里瞧见的可怖情形，就是一阵寒栗。

芮云常瞥她一眼。

莫晓察觉他带着几许轻蔑的眼神，不甘示弱地回瞪一眼，忿忿然道：&ldo;督公对施姑娘那样的弱女子也毫不留情地施刑么？&rdo;

芮云常冷然道：&ldo;杀人偿命，天道昭昭。

作奸犯科之徒男女皆有，为何刑律惩罚就要男女有别？&rdo;

莫晓一时语滞，关于这点他说得确实没错：&ldo;但施姑娘并未作奸犯科啊？她只是认识莫亦清而已，这也是罪么？她在添香阁内，能有自由选择来寻欢的客人么？即使莫亦清为了她一掷千金，负债累累，以致于动了歪念，去作奸犯科，那也不是她的罪过啊？有什么必要对她用刑？！

&rdo;

他笑了笑：&ldo;我说过对她用刑了？&rdo;

&ldo;额？在下问的时候，督公也没有否认啊？&rdo;

&ldo;那就是没有。

&rdo;

莫晓讶异：&ldo;那为何要带在下往这里走？&rdo;

&ldo;监房在这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