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里，即使身为病人的他，还是充当着照顾她的身份。

他会宠着她，会问她喜欢吃什么，如果她说出了食物的名字，就会叫人去买。

可是……

乔樱最后鼓起勇气，站在他的面前，她恻然地道：“你是病人的这段时间，就不能让我照顾你一次吗？”

“以前…都是你在照顾我。”

她悄悄地握住自己的双手。

“这次我想改变一下。”

季凛失笑。

她怎么可能照顾得了他？她看起来冒冒失失的，又不谙世事，又怎么会照顾人呢？

她应该是被别人照顾，当掌中宝才是。

不过……

也好。

他微笑，“好。”

于是，剩下的日子里，都是她在照顾他，他只是看着她，没有说话。

乔樱喂他洗脸的时候，发现他一直在注视着自己，不禁停下手上的动作，“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季凛道：“以前都是我在照顾你，现在被你这么一照顾，有点不习惯。”

总觉得自己的樱长大了。

乔樱先是觉得羞赧，再是眼睛失去颜色，她把毛巾放回水盆里，看着里面生起的涟漪和水纹。

是啊……

都是他在照顾着她，一直都是他在宠着她，都是他在对她好。

搞得这像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一样。

可是这哪里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怎么了？”

见她安静下去，也一言不发，季凛抬眼。

乔樱重新拿起毛巾，捏干后继续给他擦脸。

她动作轻缓，她为他擦脸的时候，也算是在抚摸着他的脸庞了。

她说：“以后我都会这么照顾你的。”

不再只是他在照顾她。

隔着毛巾的布料感受到她的手指，季凛垂下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