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听完真的什么想法也没有吗？”

对于檀晶晶的淡定样子，他真的很纳闷。

他口干舌燥说这么一堆话，当然有自己的目的。

檀晶晶也站起来，走到门边，打开门之前，还是问了他一句：“他离开家的时候十五岁，你才十岁，所以你说的这些，有多少是来自你爸的视角？”

傅明赫顿时愣住了，见她就要走了，才匆忙回答：“七七八八吧。”

回酒店的路上，檀晶晶困得差点在车上就睡死过去，还好距离不远，几分钟就到了。

说不清是什么原因，可能是傅明赫挺有讲鬼故事的天赋，可能是那些事太不寻常，也可能是他口中的傅允川跟她认识的太不一样，倒是很接近原文。

檀晶晶几乎清晰地记得他说的每一个字。

她想，要不是她身体虚弱，在聆听的过程中，又被迫消耗了太多心神，怕是也要担心今晚能不能睡好。

回到酒店匆匆收拾了一番，躺上床，睡前看一眼手机，她发现傅明赫发来两条消息：

【洁癖和肢体接触障碍是锁住他某种行为的一把锁，现在这把锁在你面前不存在，我真心觉得你需要小心，而且他真的很聪明，各方面的聪明】

【不是夸他，还是想提醒你小心】

檀晶晶：“……”

法制社会，恐吓谁呢。

再往下，早一点的，是傅允川：

【收到了吗？】

【晚安。

】

檀晶晶抬眼看着昏暗的天花板，轻轻叹了口气，心里冒出点细微的酸涩。

最终她谁也没回复，把手机扔一边，按熄了灯，两眼一闭，睡觉。

零点刚过，檀家。

张敏云像前几天一样，蹲在地上亲自给檀林洗脚加按摩。

她不知道最近发生了什么，檀林突然开始这么使唤她，家里又不是没有全自动的洗脚桶。

但做了快二十年夫妻，她足够了解檀林，他最近还尤其喜怒无常，所以再不情愿，她也只会摆着温柔的笑脸，顺从他。

檀林垂眼看着温顺的妻子，在檀晶晶那受的气已经快要平复了下来。

这时一旁的手机连声振动，他拿起来，按了接听，“喂？”

“我回来了，门卫没让进。”

是年轻而陌生的女音。

张敏云离得近听到了，动作微微一停。

檀林故意溅起些水花，示意她别发愣，随即对电话那头道：“你把手机给门卫。”

之后他跟门卫解释了几句，张敏云才知道，居然是檀佳妍回来了。

檀林挂了电话放下手机，意味不明地笑了下，道：“那个孽女要回来了，躲这么多年以为多有骨气呢，还不是给点甜头就辞职回家。”

他这话让张敏云感到有些不舒服，想到了当年檀佳妍离家出走前的事。

但她没敢表现出任何不高兴，甚至低低附和了声：“在外面哪有家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