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陶合来之前给季姚打了个电话，想着带他出去吃饭。

难得季姚今天有时间，而且又是雨过天晴。

今天还没给那边投食，但是陶合一点也不想去。

每次看见段修平，陶合就自觉是一场精神的摧毁和重建的过程。

估计对方也是。

抽烟的功夫，手机铃声便响了。

陶合现在一听见手机响就心里发虚，等看清了是蛋蛋的来电，手上的烟灰都积了老长，&ldo;怎么了？&rdo;

&ldo;你知道么，小梦进去了……&rdo;

陶合一时间没反应过来，&ldo;什么？&rdo;

蛋蛋又重复一遍，&ldo;小梦进去了，操，真他妈邪乎了这事，绝对是给人黑了，他爸出了事后连旧账都挖出来，不是之前他爸把这事压下去了么，这回直接不行，还更扩大化了，今天上午法院判决下来了，有期徒刑三年……&rdo;

陶合沉默半晌，&ldo;哦。

&rdo;

蛋蛋没觉出他的异样，&ldo;这他妈判多了啊，他这情况也没逃逸，还将人送去治疗，又给了那么多钱，属于表现比较良好的，必须三年以下啊，结果判了三年，这小子都你妈要疯了，你可是没见他在法庭上哭的啊……&rdo;

鼻腔里呼出白色的烟雾，陶合叹口气，

&ldo;哦……&rdo;

蛋蛋在电话那头絮叨个没完，&ldo;合儿，你说我们都怎么了，怎么一个个都混成这个德行，流年不利啊，哎，你什么时候有时间陪我去医院看男科啊……我自己也怪不好意思的……&rdo;

陶合险些呛着烟，&ldo;你不觉得咱俩一起去更容易引起误会么？&rdo;

&ldo;哎呀，求你了，你说我好歹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去那地方查体多丢人啊……&rdo;

陶合弹掉烟灰，&ldo;滚，你的脸就是脸，我的脸就不是脸？你是要去抽血查艾滋么？不好意思戴个墨镜不就完了……&rdo;

旁边忽然有人说话，&ldo;查艾滋？&rdo;

陶合吓了一跳，待看清了是季姚，就转过头笑，

&ldo;是蛋蛋，我觉得他是闲的。

&rdo;

电话里开始骂，&ldo;操，行，你不去是吧……那我找别人去……&rdo;

季姚神态疲惫，面色苍白，一副没休息好的样，&ldo;困。

&rdo;

陶合发动汽车，&ldo;又好几天没睡？&rdo;

季姚坐在副驾驶，调低了座位，&ldo;没有，因为又案子的关系，我们现在是轮班值夜，我只是昨天没睡，今天可以休息。

&rdo;

陶合淡然的转着方向盘，&ldo;那你还想吃饭么？我本来打算带你去一家很好的餐厅吃饭……&rdo;

季姚垂下眼帘，&ldo;改天吧。

&rdo;

&ldo;好，我送你回去，&rdo;陶合调转车头，&ldo;我能跟你一起上楼么。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