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起手来！”

后脑勺再次被硬物抵住，降谷零听到熟悉的声音，略有些无奈地举起双手，转过身来，对上一双湛蓝的猫眼。

诸伏景光仍然是一副易容之后的面容，他伸出手直接将降谷零的领带扯掉，丢到地上，一脚踩碎微型摄像头，嘴巴微动，用嘴型问道：【还有吗？】

降谷零微微摇头。

诸伏景光这才放下武器，空着的一只手轻轻拍了拍降谷零的肩膀：“抱歉，事先没有告诉你，让你受惊了。”

“我还没问呢，你怎么会在这里？”

降谷零抓住诸伏景光准备收回的手，焦急地问道，“橙川她知道我被琴酒调过来跟踪你们的事吗？那位顾小姐又是什么情况？”

“我在这里，也是小桔计划当中的一环，目的是为了转移朗姆和琴酒的视线，我们真正的目的，是为了一份机密文件。”

诸伏景光无辜地朝降谷零眨了眨眼睛，“小桔说，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朗姆有那个能力能把眼线安插到公安当中，我们自然也有能力得到那份机密文件。

小桔是算准了琴酒并不会完全相信你和基尔，但对比基尔，你一开始就已经站在了朗姆那边，这是组织里所有人都知道的情况，朗姆虽然把你当做一枚弃子，可在琴酒眼里，只有朗姆活着，你才能证实你的清白，所以你是最没有道理会对朗姆下手的人。”

“这也是个局？”

降谷零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越是仔细推敲，越是不寒而栗，“还有什么，你要不一并说了吧。”

“对于琴酒来说，你是被御鹿安插到公安里面来的一条线，是被掌控在御鹿手中的一个工具，但是对于朗姆来说，如果让他知道，你会加入公安，是御鹿主导、琴酒还有贝尔摩德知晓，甚至还有boss在背后操手，他又会作何感想？”

“洗清你身上的嫌疑，把朗姆从组织二把手的位置上拉下来，策反库拉索，获取组织机密文件，这是这一次计划的全部内容。”

“计划名为，黎明。”

降谷零垂落的双手，在听到这个计划名字的时候，微微颤动了一下。

黎明，多么阳光的一个词语，哪怕听过很多次，可对于像他、像他们这种在黑暗中摸索前行不断挣扎的人来说，这个词语依旧能够激起他内心中的热血，还能让他在一种莫名饱经沧桑的心态当中觉得自己还依旧年轻，还可以狂妄。

可也正是因为如此，无数前赴后继之人都倒在了黎明之前，倒在了他们理想之路上，倒在了他们最忠爱的职业上。

而他们这些后人能做的，无非就是硬着头皮踩着前辈们的鲜血往前走，没有回头路，直到看到光明的那一天。

“是个好名字。”

降谷零压抑着满腔热血，问道，“那么接下来呢？我还需要做什么？”

“稍微委屈你一下。”

诸伏景光拿起武器，对准他的肩膀，“还有一招苦肉计。”

………………

“朗姆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