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意好像从来没有化过妆，至少在他见到的次数里。

看苏意还在出神，林清许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以前在叫了别人没回应后就不会再叫第二次，而现在，他又轻轻拍了拍苏意的手。

毛衣的质地很软，很暖和。

苏意回过神，清澈干净的瞳眸看着林清许，像是再问怎么了。

林清许难得带上一丝尴尬，手握拳抵在唇边咳了一下，像是终于想到了回答。

“你对于这次拍摄，有什么想法吗？”

苏意迟疑了一下，因为她真的有好好想过，毕竟这是给林清许拍视频。

但她没想过林清许会问，甚至来这儿参与讨论也是选了一个边缘角落，让自己透明化，这是高中以来，第一次有人会在讨论的事情里问她的想法。

她犹豫了一会儿，怕打扰前面正在讨论的同学，小声和林清许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林清许听了，眼睛亮了亮，轻声反问：“怎么不把你的想法说出来？”

“我觉得你这个想法很好。”

苏意本来还在担心想法要被否认，但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林清许肯定了，心里败落在地上的风筝又借着风，摇摇晃晃升了一点起来。

“真的还行吗？”

苏意的声音里透着强烈的不自信。

林清许不知道为什么苏意的话语里会有这么深的不自信，声音柔缓几分，但带着清晰又明确的肯定，“真的很棒。”

“要和老师提出你的想法吗？”

林清许直视着苏意的眼睛，在她的闪躲中看到了几分犹豫，“这么棒的想法不被人听到，会很可惜。”

林清许第一次试着鼓励别人，难得有点不自在，摸了摸鼻尖。

苏意很小得嗯了声，轻微点了点头，但怎么开口，明显成了她的一大难题。

因为很久没有主动提出过意见，这次的开口就显得格外的困难，心里想了好几个开口的方式，但在说出口的那一刹那，都泄了气。

“还有同学有别的想法吗？”

“没有的话我们就把现有的几个方案发在群里让大家进行投票了。”

苏意的唇被咬得绯红，但她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眼看着就要结束，可她还是难以越过心里那层障碍。

看来，她注定要让林清许失望了。

眼尾泛上浅浅的红，正要开口向林清许道歉，却听到身旁清朗的声音在教室响起。

“老师，苏意这边还有一个想法。”

林清许看着苏意踌躇犹豫，知道她想开口但迈不过障碍，罕见的帮了她一次。

其实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今天已经为苏意破例难得很多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