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令雪是在合同签订后的第六天早上八点到达的天南星，因为来迟了，她下了空中快轨之后，第一时间来找秦乐道歉。

秦乐此时正在餐厅里吃早餐，由于工作人员和其他演员都已经到位，餐厅里难得多了些人气。

卓南就坐在秦乐旁边，正试图对剧本提出一些非建设意见，比如就算男主人设基本没救了，台词还是可以稍微委婉一点的，不能就这么放弃治疗，秦乐对此充耳不闻。

就在卓南叨叨叨的时候，方令雪走进了餐厅。

她甚至没来得及去自己的房间，行李箱还放在身旁。

“秦导，抱歉我来迟了。”

方令雪见到秦乐后快步走过去，脸上带着一丝忐忑。

“没关系，先吃饭。”

方令雪愣了愣，然后点头答应下来。

现实中的方令雪稍微和秦乐想的有些不一样，一般情况下，在演艺圈里得过重量级奖项的演员，都是很自信的，这种自信是能够通过外在体现出来的。

以方令雪的演技，在演艺圈中甚至属于金字塔顶端的存在，可她仿佛没有棱角，看起来就一副很好欺负的样子。

方令雪端了餐盘过来，卓南起身替她拉开椅子。

方令雪愣了一下，抬头看向卓南，目光有些迟疑：“你是……卓南吗？”

卓南朝她点点头：“学姐，好久不见。”

“你们是同学？”

秦乐好奇地看着两人。

“嗯，我和学姐都是首都星艺术综合大学毕业的，她毕业那年我才大二。”

卓南解释道，随后想起什么似的笑道，“我还记得学姐是那年的毕业生代表。”

秦乐有些惊奇，首都星艺术综合大学的名头不比她的母校弱，能当选毕业生代表，可见方令雪当时的风光。

方令雪因为卓南的话也想起了一些曾经的过往，她笑了一下，声音很轻：“当时运气好。”

“学姐可太谦虚了，我可记得，你们那届的毕业生代表是比演技比出来的，你们比试的那天我还偷偷去看了。”

卓南提起学生时代还显得很高兴，但方令雪看起来似乎有些回避，像是不愿意被提及的样子。

秦乐见他话痨属性再次被激活，忍不住打断他：“那你们那一届应该你是毕业生代表吧。”

卓南顿时闭上嘴，好一会才有些不满地道：“到我们那一届他们竟然不比演技比成绩了，我觉得他们在针对我！”

众所周知，卓视帝的黑点之一，成绩非常非常的差，除演艺课之外的课程，平均补考一次。

这事在他得百耀奖最佳男演员的当天晚上，就被人推上了星网热门，甚至有很多人怀疑他能上艺术综合大学都是用了见不得光的手段。

不过后来卓南干脆承认自己上学的时候太过沉迷拍戏，导致成绩下滑严重，又有人列出了他大学期间拍的几部戏，才将谣言压了下去。

见秦乐将话题转开，方令雪暗自松了口气。

她并不是不喜欢卓南提以前的事，只是现在的她，很难面对以前的自己。

刚毕业的时候，她的梦想是成为最成功的演员，拿遍五大奖项的最佳女主角。

她的老师同学，所有人都觉得她的梦想迟早能够实现。

可是她只拿到了星辰奖，然后彻底止步于此。

以前的骄傲，意气风发就像是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