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眼神与其说是秋后算账，不如说是死水微澜。

如果可以。

他也想抓她回来，剥她的皮抽她的筋。

“再见已是百年。”

他轻声讽刺，擦掉嘴角的血液，回到他自己的岗位，“封馆重建，这次是个教训，恶灵驯化不彻底，受不了刺激，需强化体验馆的材料，提升恶灵等级。”

再次开放的时候，或许就回来了吧。

“那对外宣称？”

“意外。”

馆长微微吃惊，死神大人甚至没有提那个胆大妄为的女鬼。

死神大人从体验馆出来时，馆外乌泱泱站了一大片好奇八卦的小鬼们。

他脚步一顿，奢望在其中看到熟悉的身影。

小鬼们观摩了整个过程，由衷充满敬畏和崇拜。

他撇开眼眸，嘲笑自己的脑子是不是被食物吃傻了。

死神直接回了办公楼。

一方面用工作麻痹自己，一方面想着刚才馆长的话，倒是提醒了他一件事。

阮芷离开他的时候，手持两枚球，粉色的那颗用来炸馆，让他分身乏术无法阻止她，黑色那颗应该是传送器，能将她快速送往轮回口。

东西都是好东西，但问题是——她每天在他眼皮子下面，怎么会有机会准备这两样东西？

答案显而易见。

她的身边，有鬼居心叵测。

有鬼知道阮芷在那座酒店的那个房间，有鬼将她拐走，让他吃下鬼界的食物，又故意说出“她的光圈能够在鬼界畅通无阻”

这个事实。

这只鬼了解他们的过去，而且深得阮芷的信任。

死神微蹙眉头，将助理叫进来。

“去查一件事。”

-

以前觉得，鬼界的事情好多，多到他没有时间与她多待一会儿。

寂寥与黑暗常伴，当他独自一人坐在四方桌上时，落下最后一个字，一看时间尚早，才知道没有牵挂，万物将会变得漫长。

他在这里待了整整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