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对应的是现实中，你把她的死亡全部归结于她的那些队友弃她不顾，所以为什么那么多精锐部队会死在蜃蜇星的虫王洞，不是因为那些陷阱和虫王，是因为你突然露出了真面目，亲手杀死了段烟昔日的队友，对吗？”

希贝的话落在段寒的心上，每个字都让他觉得窒息，希贝能明显看出他的状态不对劲，往况北晨的背后又缩了缩。

虽然情况危急，但况北晨还是忍不住对她翻了一个白眼。

倒是能屈能伸。

出人意料的是，希贝的话都将段寒刺激得气都快喘不上来了，但他还是忍住了，“所以呢？是我杀的又这么样？她的死难道与他们无关吗？”

“如果他们不丢下她，她或许就不会死了，我让他们偿命有错吗？”

段寒咆哮着，满地的银色图钉扎在他的脚底，但却没对他有任何作用，他浑身都在用力，宣泄着自己的愤恨。

“你是不是搞错了？”

狄朔听了个七七八八，大概都明白了，又开始按耐不住自己吐槽的嘴，“你们虫族是不是脑子有点毛病，你不是应该去找杀她的那些生物报仇吗？找她队友做什么？”

“段烟是个很好的人。”

希贝从况北晨身后探出头来，“我不认识她，但那位女仆的日记，是你对她的印象，也是她身边的人对她的印象，她是指挥，她队友只有可能是在她的命令下离开的，如果她知道你所做的一切，会不会后悔将你当作弟弟？”

希贝看着段寒逐渐悲痛的表情，她没想到像虫族这样的生物也有这样生动的表情，也会喜欢在他们看来十分弱小的人类。

也有可能是因为段寒变形虫的模仿能力太过于强大，连人类的感情也模仿到了。

在看到段烟的相貌时，希贝几乎就差不多猜到了整个故事。

段寒就是那只变形虫，段烟和段寒的故事是基于段寒的记忆形成的。

变形虫这样的品种在虫族里大概也不多，否则泽塔的计划会更加提前完成，泽塔吞噬过一只，而段寒就是另一只。

段寒被派到虫类星兽众多的蜃蜇星当卧底，在那里遇见了段烟，段烟那样温柔的指挥会收养一个孤儿也在意料之中。

段烟死后，段寒选择了成为她，而地下室里满地的召唤阵，从来不是为了召唤什么怪物，只是召唤一个他所眷念的灵魂而已，但即使是在梦里也从未成功过。

“你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

希贝给足了段寒难过的时间，再次开口道，“你只是做不到，因为杀死段烟的是你的同类对吗？你最敬重的、作为虫族未来的泽塔大人，是他下令的，或者是他亲自动手的。”

“闭嘴！”

段寒的攻击欲·望明显减弱了，但却依旧宣泄着自己的愤怒，“所以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们七个人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我们也是你的报复对象是吗？”

希贝从包里摸出那张拜访人员的名单，“段烟死亡那天你可能正好不在，所以错过了赶去救援她的时机，你甚至连当天来拜访的人都记恨上了，恨上午来拜访的人没有劝说她不要出门，恨下午来拜访的人没有去找她，但我是因为什么？”

这一部分和现实并没有对应，而是因为人物的加入而改变的部分，其实整个故事的难点就在于他们的介入，没有其他人介入的部分就是属于个人的记忆，而有其他人介入的故事就是泽塔所加入的。

“因为你的那本女巫笔记根本没有用，没能把她召唤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