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煜气呼呼，但还是把手机交给哥哥。

沈枫接过之后，只是喊了一声，“父亲，是我。”

语气生疏。

电话那头的沈成峰显然也是一愣，随后说道：“我找到了一间更好的学校，阿煜应该转学，这对他的未来人生，才会更好，你是当哥哥的，应该劝劝他，他现在才十七岁，未来的路很长……”

“阿煜长大了，我认为，您不该再这么掌控着他的人生。”

“你这说的什么话？什么叫掌控，我是他的监护人，我知道给他什么是最好的。”

“你觉得真的是这样？”

沈枫语气带着嘲讽。

“你这话什么意思？”

“阿煜不小了，在一中有了自己的伙伴，我之前去过学校，老师说他学习虽然不算很认真，但是成绩在班级也算不错的，这一切都是好的开始不是吗，父亲？你现在要给他转学，等于让他去一个新的环境，您也应该知道他的脾气，到时候，也许比你想象的更加糟糕，既然如此，又何必转学。

还有，半个月后，我的工作重心将会调到晋城，您如果不想照顾他，我当哥哥的，会照顾她，监护人三个字，你可以不要。”

不等对方说完，沈枫决断的挂断电话。

他回头，正看弟弟坐在长条椅子上，垂着脑袋，没有一丝丝生气，与之前他带着他们一群小朋友去吃饭的时候完全不同，那时候这个弟弟是生动活泼的，虽然所有人都认为他桀骜不听话，但是在他这个哥哥眼中，其实不过是个乖巧的孩子。

他慢慢的走过去，已经成年的他，双手要比少年的手更加的宽大。

轻轻拍着弟弟的肩膀，沈枫说道：“别担心了，你不用转学。”

沈煜没应答，一直低着头，气氛变的很低。

沈枫坐在他的身旁，“难受有哥在，以后都有哥保护你。”

沈煜依旧没回答，双手捂着脸，声音却突然哽咽，“是不是所有人都觉得我就是个累赘，都想把我丢掉。”

沈枫一听，连忙安慰，“不是的，阿煜，别这么想，没人想把你丢掉。”

“全部人，也许我就不该出生，没有我，就没那么多事。”

“阿煜，别这么想，我们都很爱你，我……”

沈枫突然顿住，久久才又加了一句，“还有妈妈，她也……爱你的。”

“那为什么？为什么？”

大概连沈枫自己也没法去回答父母之间的事情，只能沉默着，等这个平时开朗好玩的弟弟恢复。

乔甜的电话是在两人做完了检查之后才打来的，估算了时间，应该是下一节课的休息时间。

沈煜情绪还很差，听到铃声也没动。

沈枫替他拿了起来，目光落在上面的备注上：甜蛀牙。

“甜蛀牙？”

他本想接一下，可沈煜听到称呼，连忙拿了过来，嘟哝了句，“我去接个电话。”

“喂？”

听到沈煜的声音，乔甜才算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不接我的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