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们都清楚，温姚的死并不是袁庭逼宫的全部原因。

但凉妩的目的就是这个，让温姚这样认为，她不能容忍温姚辜负主子。

&ldo;现在，你还想利用他吗？&rdo;凉妩打断她，摇了摇桌子上的烛台，&ldo;你还想报仇吗？&rdo;

温姚一直在说&ldo;对不起&rdo;，她将头埋在臂弯，不停地摇头。

只要袁庭开心，她做什么都可以，这是温姚此刻唯一的想法。

不是因为她觉得亏欠袁庭，想要补偿他。

而是她本就爱着袁庭，她不能让袁庭为自己付出这么多，自己却什么都没有为他做过。

&ldo;我知道你很可怜，&rdo;凉妩的眼泪顺着脸颊滑下来，&ldo;谁不是呢？我们都是被老天爷可怜的人。

&rdo;

&ldo;但是报仇有什么用？你把他们都杀了，然后呢？&rdo;凉妩抽泣着，&ldo;我这么劝你不是为了你，你想怎么过你剩下的日子与我毫无干系。

&rdo;

&ldo;我只是，可怜主子……你懂吗？守着一个人，什么都得不到的感觉，&rdo;凉妩在胸口砸了两下，&ldo;很难受，他……很不容易，他也值得你珍惜，他都值得的……&rdo;

温姚听到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有些不安地抬头，继而瞪大了眼睛。

她看见凉妩的脸变得溃烂，温姚慌张擦了擦眼，抬头凉妩却已血肉模糊了。

温姚慌张想要去握她的手，&ldo;你……怎么回事，为什么？&rdo;她的手也是一片血黑，温姚刚碰到就像是被烫了一般缩了回去。

&ldo;……我要走了，&rdo;凉妩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她的衣服已经被血染尽，&ldo;我骗你了，这一个时辰，到头来其实是留给主子的，你……&rdo;

她还没说完，就直直地倒下了：&ldo;……没想到，竟是这样的死法……&rdo;说完，便再也没了呼吸。

温姚还怔在原处，眼睛瞪着一动不动，就这样……就这样死了？

这就是她到时候的下场？

变成这样一具，血淋淋的，不堪入目的尸体。

这是真的吗？难道是做梦？凉妩刚才还活生生坐在她面前，转瞬就变成了眼前这滩血肉……

温姚想着，抬手便去撕方才那个伤口，可还没碰到，就被身后的声音吓了一跳。

&ldo;姚儿！

&rdo;袁庭站在门口，挥掌将木屋的门窗都关上，迅速过去将她揽进怀里，&ldo;我来了，不怕了。

&rdo;

温姚还没反应过来，举着手有些无措。

袁庭皱眉，将她的手送到嘴边，轻吻她的伤口：&ldo;怎么弄的？还疼吗？&rdo;

温姚怔怔地看着他，还是什么反应都没有。

&ldo;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