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令仪面不改色随便瞎诌了一个名字：“嘉仪。”

邱山山眼泪直流：“这名字真好啊。”

叶令仪：“……”

她嗖地把手收了回来，无言看着邱山山头疼道：“你哭什么？！”

“哦，这个，”

邱山山再次抬起袖子想抹把脸，但清洁术法不能保证毒液是否还有残留，于是他只好仰起头，露出一个有点腼腆的笑容，“恩人有所不知。”

他努力抬头不让眼泪掉下来，叹了口气：“我有眼疾，从小就这样，一吹风就流泪，好像是叫什么……迎风泪？”

叶令仪闻言本想点头，还没来得及露出理解安慰的眼神，就敏锐的察觉到哪里不太对。

她确认地低头看了看身边的草木，对方眼泪流的正欢，叶子却分明一动都没动。

她面无表情看着邱山山：“这里分明没风，你再好好想想再说话。”

青年一噎，干咳了一声，诚恳道：“恩人还有所不知。”

叶令仪一脸“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些什么来”

。

邱山山眼一闭，心一横，老老实实叹气：“方才说有迎风泪的眼疾，的确是真的。

不过同时，我从小经历的波折比较多，后来就容易受情绪影响，稍有波动便会忍不住流泪。”

他脸上的苦恼不似作伪，生动诠释了什么叫做愁云惨淡，苦大仇深。

回忆起血泪史时，边解释边眼泪汹涌哗哗地流。

邱山山：“恩人，我苦啊。

人生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倒霉。”

“我小时候还在凡界的时候就倒霉。”

“别人用弹弓打鸟，我刚好在树上摘果子，鸟没事，我门牙都给打掉，掉下来摔断了胳膊腿，一个夏天都得躺着度过。”

“为了给我补身子，阿爹特意从山上摘回来蘑菇煮汤给我喝，结果混进去一颗有毒的，差点去了半条命。”

“阿爹觉得对不住我，想上山打点野味吃，结果从山上滚了下来伤到了脑袋，醒来之后别的啥事没有，单单就把我给忘了。

我叫他爹，他用同情的目光看着我，跟阿娘小声说’这孩子脑子不好使，可惜了’。”

邱山山悲愤道：“我听得一清二楚。”

叶令仪：“……”

邱山山越说越难过，边回忆边落泪：“好不容易让我爹接受了我是他的儿子，阿娘打算让我去上私塾。

那教书先生是有名的秀才，从三十岁教到七十岁，到我入学的前一天，决定回家乡养老去了。”

叶令仪嘴角一抽：“……换个方向想，你或许就是因此才得以开始修仙的，是不是也挺好？”

邱山山泪眼汪汪看着叶令仪，使劲摇头：“不，我当凡人时好歹倒霉没有性命之忧，自从开始修仙，每天都在担心要小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