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念念端正地坐好，垂下浓密的眼睫毛，不说话。

胥景然靠在椅背上，懒散随性。

&ldo;理由。

&rdo;

沈安黎见情况有点诡异，于是干笑了两声，&ldo;那个……念念，我先回座位了啊……&rdo;说完，她转过身，脚底抹油地飞快离开这块是非之地。

沈安黎刚刚说话的声音不轻，鹿念念前面的齐望也转过头来问道：&ldo;鹿念念，你真的要换座位了吗？以后不坐我后边了？&rdo;

鹿念念没回答他的话，她站起来看了胥景然一眼。

&ldo;你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rdo;

楼梯口空旷的廊道处。

鹿念念靠着贴了瓷砖的墙壁，&ldo;胥景然，我很感谢你这几天对我的帮助。

但是我真不是块学习的料，辜负你的栽培。

我待会儿就会去找朱老师换座位，我虽然讨厌何语琪，但是不得不承认她才更适合做你的同桌。

&rdo;

胥景然笑了笑，&ldo;找我出来就是说这个？&rdo;

&ldo;还有，我不喜欢你，请你不要自作多情。

&rdo;

胥景然笑容不减，就这么定定地看着她。

良久之后，他问道：&ldo;你想换座位是因为嫌学习苦，还是因为早上的事情？&rdo;

他只停顿了两三秒钟，没有等她回答，继续说：&ldo;如果是早上的事，那我向你道歉。

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动作轻浮。

&rdo;

鹿念念问：&ldo;那如果不是呢？&rdo;

&ldo;嫌读书苦，那你就给我受着。

&rdo;

&ldo;……胥景然，你为什么偏偏要抓着我的学习不放呢？&rdo;

鹿念念实在想不明白，他为什么如此有责任心。

不过就是一场露水同桌情分，这才认识几天？连嫣嫣都没他这样。

胥景然手插裤袋，慢悠悠地轻启薄唇：&ldo;因为你生性顽劣，需要我来整治。

&rdo;

鹿念念咬了咬下唇。

生性顽劣。

原来她在他心目中就是这样一个形象。

初次见面，她与沈安黎被逮进办公室受训。

想必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她给他留下了坏学生的印象吧。

鹿念念有点难过，偏偏这种难过如鲠在喉。

阳光从大扇窗户中洒进来，胥景然看得清楚她粉嫩洁润的脸颊上细小的绒毛，短短的，被金黄阳光照成熠熠发光的透明色。

他缓缓开口：&ldo;鹿念念，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从事什么样的行业，为历史进程做出什么样的推动？&rdo;

鹿念念还没从复杂的情绪中脱离，听他骤然这样一问，不由呆滞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