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晏话说得委婉，但大夫人却是明白了儿子的意思。

&ldo;她昨天晚上回去，与你说了什么?&rdo;大夫人神色未变，&ldo;原还以为她今天长进了呢，不成想，是有人给她撑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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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晏笑着说：&ldo;母亲莫要生气，她的确是对儿子说了昨天的事情，不过，都是对母亲的敬仰跟钦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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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只是，她素来我行我素惯了的，凡事还得慢慢来。

也怪儿子，从前在富阳，没有好好管教，让她在母亲跟前失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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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自然看出来儿子的胳膊肘在往哪里拐，她心下生寒。

但到底也不是不讲理之人，晓得母子阔别多年感情早淡了，而他们小夫妻，恰是新婚燕尔浓情蜜意的时候，所以，大夫人不强求。

&ldo;既然澄之你都亲自插手内宅的事情开了这个口，我这个做母亲的，自然不会驳你的面子。

只不过，你读书，于一旁红袖添香的，按理该是通房丫头。

你肯直降身份让自己的妻子去做这些，回头她若是受了委屈，可别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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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晏道：&ldo;母亲的好，儿子跟夫人都会牢牢记在心上。

&rdo;默了会儿，又说，&ldo;其实富阳住了那些年，曾经的那些礼仪规矩，有些儿子都忘了。

在外面如何且不提，但是在自己家里，只要不过分，由着自己性子来，也无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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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却不赞同：&ldo;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

再过几日，老夫人势必要带你媳妇进宫给太后请安。

宫里的规矩，可比咱们府里更大，你若是真为她好，便不能凡事都依着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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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闯了祸事，那遭罪的，可是咱们顾家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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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母亲教训得是。

&rdo;顾晏说，&ldo;儿子必然牢记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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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行了。

既然你来了，便带她回去吧。

&rdo;大夫人略皱眉，面上有些疲惫之意，&ldo;只是，往后她每日还是得抄写女戒女训，每隔三日，送来与我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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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至于别的，你自己看着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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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

&rdo;顾晏应着。

柳芙出来的时候，冲顾晏笑。

顾晏悄悄递给她一个眼神，柳芙会意，便老老实实的了。

她朝大夫人请安：&ldo;媳妇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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