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她似乎是代替自己与穆家结了亲，嫁的倒不是穆辰良，而是穆辰良的表兄，虽是正妻，却是填房。

假设后来穆辰良一路荣华，想来她这个沾亲带故的表嫂也该过得不错。

这样一想，这位小尖脸淡娥眉的庶姐，该是她们几个中过得最好的。

郑令婉丢下话便不再言语，转而与郑令清讲话：&ldo;五妹，你想吃什么，二姐给你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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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令清两只眼睛仍瞧着令窈不放，嘴里指挥道：&ldo;给我剥花生，要和阿姊一样的。

&rdo;

旁边郑令玉声音怯怯的，提醒道：&ldo;五妹，你病才好，花生吃不得，嚼些其他的罢。

&rdo;

郑令清提高音调就是一句：&ldo;我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不用你这个庶姐管。

&rdo;

郑令玉是三房花姨娘所生，母女俩都像是从江南名画中走出的仕女，娇弱弱羞滴滴，此时被郑令清一吼，当即红了脸，往令窈这边挨近些。

郑令佳忍不住出声，&ldo;清姐，玉姐是你姐姐，你该待她亲厚些，如此这般在外人跟前行事，岂不叫被人笑话？&rdo;

郑令清的气势不蔫反胜，仿佛郑令佳开口与她说话了，其他一切都不要紧，&ldo;阿姊，我只有一个姐姐，那便是你，别人都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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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窈坐在旁边瞧戏，余光瞥见郑令婉剥花生的动作一顿，随即又恢复正常。

凭良心讲，上辈子郑令婉对她很一般，但对郑令清是真好。

但似乎郑令清并不在乎。

郑令清又加上一句，&ldo;但若是某人肯理我，那也能算是我姐姐，母亲一向教导我要心胸开阔，要擅于原谅别人的错处，我今天便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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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是看着郑令窈说的。

令窈无语，朝她那边施舍一个眼神，嘟囔道：&ldo;有些人脸皮真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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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令清先是一抿嘴，而后施展眉头，往令窈跟前凑，&ldo;你说我吗，四姐是在和我说话吗？&rdo;她上前一把握住令窈的手，&ldo;四姐的手又白又嫩，摸起来滑溜溜好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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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老爷正在往这桌瞧。

令窈即时明白过来，上次老夫人的训诫不是没有用处，大概是三老爷给郑令清下的通牒，命她与两位姐姐&ldo;重归于好&rdo;。

令窈任由她玩闹，横竖就是不理。

令清急了，低声怒道：&ldo;我都这样夸你了，你怎么还不肯跟我好？你这个人真难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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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孟铎也往这边看来，令窈下意识挽了她的手，回以春风般的微笑，轻声道：&ldo;五妹过奖，只是以后不要靠近我，小心我再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