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晟剑眉紧皱：&ldo;当真？&rdo;

自然是假。

令窈点点头，瞄向华晟身后快要气到晕厥的华朝，语气关怀备至：&ldo;华姐姐，方才你提及进学的事，我倒想起来了，其实，你若真想受孟先生教诲，也不是不可能……&rdo;

华朝咬咬嘴唇，神情动容，问：&ldo;你是说我尚有机会？&rdo;

话音刚落，马匹嘶鸣的声音凭空出现，是刚刚华晟出酒楼时吩咐家仆悄悄放出疯马，此时马蹄声踏踏，被鞭笞过的马儿从巷子里冲出来，自令窈的方向而去。

华晟怔忡，他差点忘了这遭事。

想下命阻挡已经来不及，只能稍后随机应变。

出于本能，其他人纷纷自保逃开，唯有南文英出声：&ldo;二郎，小心！

&rdo;

令窈回身，触及发狂的马儿，大脑转瞬空白。

马尚未冲到面前，若想躲，她躲得开。

可是，郑嘉和躲不开。

郑嘉和的声音落入耳中，焦急慌乱：&ldo;卿卿，快避开！

&rdo;

令窈想，她大概是疯了。

尘土飞扬，闹声喧喧，令窈扑到郑嘉和身上，试图替他挡下疯马的践踏。

扑过去的瞬间，她想起前世替他尝毒药一事，那个时候，她也疯了。

周围惊叫声阵阵，人人忙着逃命。

令窈闭上眼，告诉自己，若是命丧于此，就当还债了。

郑嘉和不欠她的，她也不欠郑嘉和的了。

大概是老天爷自觉欠她，想象中的疼痛并未到来。

千钧一发之际，有谁飞出来勒住了疯马。

令窈小心翼翼眯开眼缝，模糊白光中，一袭颀长的青白色身影缓缓而来，淡雅从容，对马背上御马的少年交待：&ldo;山阳，下去罢。

&rdo;

令窈惊喜：&ldo;孟先生！

&rdo;

孟铎踱步，走至跟前，抬手将她从郑嘉和怀里提起来：&ldo;今日的夜课，算你迟到。

&rdo;抬眸又望郑嘉和，触及他一张苍白病容，问：&ldo;二公子，可有伤到哪里？&rdo;

令窈：&ldo;孟先生好偏心，见面就斥我迟到，光顾着问哥哥有没有受伤，却不问我是否受惊。

&rdo;

孟铎侧头：&ldo;你笑成这样，哪有半分受惊的迹象？&rdo;

令窈从未如此感激过孟铎，他来得太及时，哪怕他现在训她一百句，她也绝对不回嘴。

令窈笑脸盈盈：&ldo;先生说得是，是卿卿娇生惯养，就想独占先生的关怀惦念。

&rdo;

&ldo;贫嘴。

&rdo;

令窈还想再说什么，孟铎已经从她身前走过。

她刚要跟过去，被郑嘉和一把攥住。

郑嘉和颤了手，张皇无促，全然不似平日的镇定，他抓了她的手握在掌心，并未说什么，只是唤她的小名：&ldo;卿卿。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