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没开灯，她看不到，但也能触碰到。

暖黄的光线照下来。

镜子里，半遮的衬衫下，狰狞的伤疤若隐若现，数不清有多少道，许多伤疤重叠在一起，是割破后愈合，又重新划开的痕迹。

资临颤抖着将纽扣一颗颗扣好。

他还没有做好准备让她看到他的一切。

他这具丑陋的身体，不该被任何人看到。

手机屏幕亮起，有电话打进来。

资临接起来：&ldo;有事吗?&rdo;

资志文的声音苍老无力，他在那头笑着说：&ldo;这么快搞定好一切，你的小情人是不是很感动。

&rdo;

&ldo;你竟然会想到和顾柔联手，欺负一个小姑娘，资志文，你什么时候沦落到这种地步了?&rdo;

资志文笑：&ldo;原来你都知道?&rdo;

第35章

沉默。

长久的沉默。

未曾被光线覆盖的阴影处，资临一脚迈入，半张脸隐在黑暗中。

冷漠的唇，锐利的眼，咄咄逼人，每个字都嘶嘶透着寒气：&ldo;资志文，见好就收，再有下次，她流泪，你流血。

&rdo;

资志文笑得癫狂：&ldo;像你这种六亲不认的冷血怪物原来也会心疼人，真有意思。

资临，你又拿我怎么样，反正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我确实动不了你，但只要能间接伤害你，我心里照样舒坦。

&rdo;

&ldo;我已经对你手下留情。

&rdo;

&ldo;哈哈哈，手下留情?我被自己的亲儿子对付，失去了一切，你告诉我这叫手下留情?&rdo;

资临语气平淡，神情疏离：&ldo;资志文，你在英国养的那个情妇，她最近有生下一个孩子，他叫什么名字，查尔斯还是威廉?&rdo;

资志文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的声音颤抖起来，像是见鬼一样，恐惧慌张：&ldo;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rdo;

资临轻描淡写：&ldo;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rdo;

&ldo;资临，你……&rdo;

电话挂断。

资临直接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