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啾啾穿上大衣，倒了一瓶热水拧好，快步下了楼。

程隽依然坐在台阶上，就像一块石头，以他的心不在焉的程度，能够在阮啾啾不提醒的情况下穿着羽绒服就已经是好事了。

阮啾啾走到程隽身后，叫他的名字：&ldo;……程隽。

&rdo;

&ldo;……&rdo;

他抬起头，身上的雪簌簌地掉落在地上。

他的面色比平日里苍白许多，唇色浅淡到几乎看不清，睫毛上结了霜。

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眸在望向阮啾啾的时候，终于多了点生气。

&ldo;你疯了吗?这么大的雪为什么不回家?&rdo;

沉默许久。

他哑着嗓子，说：&ldo;没有家。

&rdo;

他的话太过酸楚，就像是一根软刺扎在阮啾啾的心口，一时间，她竟然说不出话来。

阮啾啾深吸了口气，长长叹了一声。

她蹲在程隽身旁，帮他把身上的雪拍掉，手里暖烘烘的热水瓶塞到程隽的怀里。

碰到程隽的手指，冰凉得像块冰，让她不由皱起眉头。

程隽全程没有说话，只是目不转睛地望着阮啾啾的动作，待到阮啾啾的目光转向他，他像是怕惹到阮啾啾厌烦似的垂下了头。

&ldo;去找个酒店睡一觉。

&rdo;

阮啾啾站直了身体：&ldo;睡一觉之后，最近的飞机飞回去，再也不要来了。

&rdo;

程隽久久不回应她的话。

他问：&ldo;是因为我么。

&rdo;

&ldo;什么?&rdo;

阮啾啾不知道的是，程隽比她预料中来得更早一些。

他按照地址找到她，却看到阮啾啾剪了齐耳短发，仿佛拿出了决心，彻彻底底要和过去决裂。

他的脚步停顿在原地，迟迟没能上前，直至阮啾啾消失在街角。

&ldo;很讨厌这样的死缠烂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