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书榕是第一个开口的。

她的声音清澈动听，像在同老友轻轻叙述，台下逐渐安静下来。

她为了分散注意力，视线眺望到远处，又发现一个熟人。

是死侍。

他一个人坐在槐树的高处的枝杈上，两腿晃悠着，看起来有些孤独。

隔着很远的地方，他歪着脑袋，向薛书榕比了一个心。

薛书榕微微怔忪，竟然奇异的不再紧张。

&ldo;……herwe&039;ves（曾经一起爬山爬树）

dofloveandabc&039;s（学习过爱和abc）

s（我们心意相同，情同手足）

dit&039;die（再见了我的挚友，友情是不死的）……&rdo;

她的脑海浮现很多画面，一幕幕从眼前掠过，恍如隔世。

佩妮一张嘴，有些跑调的声音让台下传出低低的哄笑，但很快，笑声又销声匿迹。

&ldo;goodbyepa（再见了，爸爸，请为我祈祷吧）

pofthefaily（我曾是家里的害群之马）

g（你曾试图教我改邪归正）

g（而我却沉迷于歌酒狂欢）……&rdo;

佩妮的声音有些沙哑，她的眼眶泛红，似乎盯着台下的某处，唱得越来越投入。

薛书榕猜，那个地方一定有佩妮的家人吧。

&ldo;……wehadjoy，westhesun（我们曾拥有幸福快乐，也曾拥有阳光下的季节）

（但那酒与歌，就像那些季节，早已逝去）……&rdo;

她们一遍遍重复着最后的两句，突然满心惆怅与怀念。

台下寂静无声，直到节目结束。

薛书榕再一次抬起头的时候，槐树上早已没有人迹。

她和佩妮一起鞠躬，如cháo水般的掌声不断。

&ldo;噢，米莎，我想去找我的家人，给他们一个拥抱。

&rdo;回到后台，佩妮还没从情绪中缓过来，声音有些哽咽。

&ldo;去吧。

&rdo;

薛书榕拿纸巾擦掉她的眼泪，微笑着说：&ldo;记得抱久一点。

&rdo;

那边，佩妮前脚刚离开，薛书榕换掉衣服，戴上耳机，收拾好心情问：&ldo;贾维斯，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rdo;

&ldo;场面还很混乱。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