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尼拔静静盯着她，没有言语。

&ldo;……我要为自己的言辞付出代价，这并不代表失去了往日的锐气，你要明白，年轻气盛表面潜藏着骄傲自大，我对自己的能力看得太重，对旧日的阴影也看得太重。

&rdo;说到这儿，宋伊乔轻舒了口气，面色也缓和下来，&ldo;但这是必经的过程，不是吗？或许我在之前表现得很愚蠢，唯一感到庆幸的是，一切都还来得及。

&rdo;

是啊，一切都还来得及。

她要感谢荒唐的一切，彻底打醒了这么多年编制的虚伪的梦境，否则潜意识的欺瞒还会一直持续下去。

这一巴掌虽然很痛，却让她彻底清醒。

‐‐欢迎来到现实世界，它糟糕得要命，但你会爱上它。

大梦一场，是时候醒来了。

宋伊乔露出真心的微笑：&ldo;有人曾经对我说过一句话：&lso;人要么永不做梦，要么梦得有趣；人也必须学会清醒：要么永不清醒，要么清醒得有趣。

&rso;你认为如何？&rdo;

汉尼拔背着灯光，眼睛晦暗不明，他闻言，缓缓扬起一抹弧度，手放下来。

&ldo;你看起来清醒多了，宋伊乔。

&rdo;

&ldo;谢谢夸奖。

&rdo;

她毫不畏惧地对视回去。

房间里突然响起清脆的鼓掌声，伴随嗒嗒的脚步越来越近。

&ldo;莱克特医生，我想我们之间应该出现了某些分歧。

但我不得不说，你的言辞真是鼓动人心，连我都有些激动了。

&rdo;

宋伊乔听到熟悉的声音，兀地一惊，下意识回过头：&ldo;是你！

&rdo;

消失在火灾中的卡洛琳缓缓走进来，她好像某些地方变得不一样了，不，应该说，原本柔和的眼睛锋利刺人，隐隐氲氤着恐怖的阴郁。

&ldo;圣诞节快乐。

&rdo;

她歪了歪头，倾泻而下的长发垂落在肩头，忽然捂着嘴笑起来：&ldo;抱歉，是我的错，似乎已经过了十二点了。

&rdo;

&ldo;……&rdo;

宋伊乔早就开始怀疑她有蹊跷，却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和汉尼拔走到一起。

她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串联在一起，心里咯噔一下，登时恍然大悟。

&ldo;你是有预谋的和我住在一起，是吗？故意拿起的菜刀、纵火犯出现、请求我帮忙、隐瞒一些信息想让我深陷麻烦……所有的一切，卡洛琳，都是你一手设下的局。

&rdo;

宋伊乔走向卡洛琳，神色凝重：&ldo;还有那个魔术师朱尔斯，他和你是一伙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