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决绝的掰开了江暖暖搂在自己腰间的手，然后似得到救赎般的闭上了双眼。

老天爷，我陈梅这一辈子什么都不要了，如果你能开开眼，就对我的女儿好一点罢。

不要让她像我一样，错一辈子。

女人瘦薄的身子像是被风吹落，落到了冰凉的水泥地上。

血，不断地从她的身下渗出，漫向四周干净的地面，浓黑的血液染红了凉薄的秋，绘出触目惊心的绝望。

“妈妈。”

江暖暖目光紧紧盯着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身影，声音颤抖的呢喃。

妈妈，不动了

两年以来，温伯母不可能时时刻刻都照顾她和妈妈，所以江暖暖在这些日子里学会了很多。

她学会了洗衣服，虽然盆里的衣服总是湿漉漉的，浸在没有拧干甚至渗出来的水里面；她学会了煮饭，虽然饭总是不是太软就是太硬；她还学会了自己一个人买东西，虽然总是会被有意的人施舍或者欺骗

总之，她学会了很多很多，多到终于勉强已经可以照顾自己和妈妈了。

可是，为什么变成这样了。

地上变黑的血迹，像是突然活了一般，迅速开始漫延，顺着破旧的墙壁，寻到了江暖暖。

江暖暖看着自己满身的鲜血，稚嫩的脸上全是害怕和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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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妈妈”

江暖暖额头上不断渗出细密的汗珠，眉头也紧紧的拧在一起，不停的呓语。

七岁的江暖暖逃离了窗边，缩在屋子的角落里，哭泣声在寂静黑暗的环境里浸染孤独与绝望。

梦里，那些鲜血泼红了整个屋子，让她无法逃避眼前的事实。

“江暖暖。”

休息室内，秦泽本来坐在床边，听到江暖暖的动静，立即俯下身来，轻轻晃动陷在梦魇中的人，“江暖暖，醒一醒！”

秦泽语气里充满了担心，眼睛死死的盯着江暖暖的表情。

眼泪不断的从眼角的缝隙流出，秦泽抬手一一拭去。

江暖暖睁开眼，看见的便是秦泽的脸。

似乎，他的脸上，还有疼惜。

“醒了？”

秦泽轻声安抚，注视到她惨白的嘴唇，而后又道，“喝口水。”

江暖暖接过秦泽送过来的玻璃水杯，低下头，敛去了刚才的不安和慌张。

一杯水饮尽，江暖暖又重新恢复了从前温柔随和的模样。

“这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