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嗯。

&rdo;

许瑞怀极为善谈，就算姜允诺只是坐在后面偶尔应上两声，他也能悠然自得的从一件事扯到另一件事，绝不冷场。

许可上车的时候，两人看起来聊得挺热络。

&ldo;儿子，坐前面来&rdo;，许瑞怀拍了拍身旁的座位，&ldo;你们还真把老爸当司机使唤呢，一个个都知道坐在后面享福&rdo;。

许可看了姜允诺一眼，坐到副驾驶位上，父子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许可嘴甜，哄得许瑞怀呵呵直乐。

姜允诺少言寡语心不在焉，在许瑞怀面前也很少搭理许可，她总觉得自己像是多余的人，满心盼望着快点吃完饭，可以回学校呆着。

许瑞怀带着两孩子去买菜，再回到他的住所时，天都黑了。

他看上去心情不错，跑进厨房忙活了一阵子，做了一桌子的菜，又拿出酒杯让许可开了瓶茅台。

姜允诺看看时间，已经十点多了，父子两人还喝得不亦乐乎，其乐融融。

她突然觉得好笑，想起姜敏曾经带着自己去迪斯尼乐园的情景，仿佛也是一种久违的家庭温暖。

明明是可以一直相守的四口之家，现在却是各有各的乐趣，各有各的活法，还过得有滋有味。

倒不如从一开始，就让他们成为陌生人。

她有些困倦的站起身，走到客厅里看电视。

不多时，那两人也吃得差不多了，许瑞怀开始收拾碗筷，许可走过来悄悄地握住她的手，&ldo;你不高兴？&rdo;他盯着电视屏幕说。

&ldo;没有&rdo;，姜允诺瞄了瞄厨房里的身影，&ldo;只是他对我来说没有爸爸的感觉，就好像一个比较熟的人而已。

如果他不是我的爸爸，情况又会怎样？&rdo;

&ldo;不管怎样&rdo;，许可看着她，&ldo;我都是一样的&rdo;。

无论他是谁，你又是谁。

姜允诺摇摇头，&ldo;未必，这种事情都和家庭环境，年少时的经历有关……所以……&rdo;

许可使劲地捏了捏她的手，&ldo;诺诺，别再想了，这是我们的命&rdo;，他低声说，&ldo;命里注定的，我……甚至有些高兴&rdo;。

我不在乎，通过什么方式和你相遇。

我只在意，能否在茫茫人海中遇见你。

姜允诺抬起头，冲着他微微一笑，眸光闪动。

许可看着她，轻轻地说，&ldo;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无论在什么时候，想吻你了就可以吻你&rdo;。

&ldo;不早了，你们就在这儿住一晚&rdo;，许瑞怀突然走了过来，&ldo;明天我再送你们回学校&rdo;。

姜允诺吓了一跳，迅速的抽回手，许可看着电视，双手抄进裤子口袋里。

许瑞怀说，&ldo;上面还有一间小卧室，诺诺你去楼上睡，可可你睡下面的客房，晚了，都去睡吧，楼上也有浴室，可以洗澡……&rdo;

姜允诺应了一声赶紧上楼，她不敢看许瑞怀的脸，双腿软绵棉的，心脏还在剧烈的颤动。

她走进浴室，拧开花洒。

水有些凉。

她整个人呆立在花洒之下，越洗越冷。

她想，我怎么就把他丢下自己跑了呢？

胡思乱想的，似乎过了很长时间，她穿好衣服走出来，楼下一片黑暗，隐隐约约听到下面浴室传来的水声，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赤着脚走到外面的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