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们……&rdo;，他想说什么，又难以启齿，来来回回的踱着步，似乎想缓解一下焦躁而伤心的情绪。

姜允诺的脑袋很晕，汗水顺着背脊蜿蜒滑落，凉嗖嗖的一片。

握成拳的双手渐渐麻木，犹如小虫不轻不重的啃噬。

她唯有沉默以对。

许瑞怀更为恼火，他在姜允诺面前顿住脚步，极力压抑着脾气使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ldo;这不是正常的感情，许可，他是你弟弟！

&rdo;许瑞怀用力扳着她的肩，&ldo;诺诺，听爸爸的话，早点抽身，对你们都好&rdo;。

她狠狠的咬了咬嘴唇，抬起头，&ldo;我，没办法离开他……&rdo;

许瑞怀涨红了脸大声喝斥，&ldo;这是说的什么话&rdo;，接着他被突如其来的念头吓了一跳，&ldo;你们……不会已经……&rdo;

姜允诺顿时面红耳赤，低声说，&ldo;没有&rdo;。

许瑞怀稍稍松了口气，&ldo;你们姐弟俩，总有一天会分开，有自己的家庭，过自己的生活。

诺诺，你还小，不了解男人，男人在年少的时候很容易有……生理上的冲动，对身边的异性会产生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可可对你并不是像你想的那样，这些事情对他来说，只是一种冲动……&rdo;

汗水仿佛把心也浸冷了，姜允诺的手有些发颤，她向后退了一步，&ldo;不是你说的这样&rdo;。

他看着她的时候，眼里是温暖的笑意，他喜欢握着她的手，喜欢从身后把她一点点圈进怀里……那样的细腻温柔，怎么会是一时冲动？她有些惊骇的瞪着许瑞怀，渐渐地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ldo;再这样下去，只会把你们俩都给毁了&rdo;，许瑞怀向前跨了一步，并不放过她，&ldo;你是姐姐，你比他懂事，你走吧，越远越好，忘了这些事情，让他过正常的生活&rdo;。

正常的生活，他们，真的很不正常……

&ldo;正常的生活……&rdo;，她木讷的重复，&ldo;早就没有了&rdo;。

她突然握紧拳头大声嚷着，&ldo;早就没有了，如果不是你们……都是因为你们，都是因为你，你就知道在外面乱来，你以为我们年纪小就什么都不知道吗？林姨都和我说了，我什么都知道，妈妈生了许可以后也不照顾他，你不回来，她就躲在房里哭，她一直哭……你不理她，也不管我们，许可当时才那么点小，不肯喝奶粉，她也不在乎，嗓子哭哑了，她也没听见……&rdo;

她的思绪沉入伤感的回忆里。

林姨，是老家的亲戚，在她记事之前，她就已经出现在家里了。

在姜允诺长大一点以后，林姨常在她耳边絮叨，&ldo;弟弟很可怜，你不要欺负他，要对他好，他很可怜……&rdo;，那时，她还不知事，只觉得这个瘦瘦小小，喜欢在她身边蹭来蹭去的小人儿特别讨厌……

她心里一痛几乎脱口而出，&ldo;我想，他当时怎么就没饿死呢，摊上这样的爸妈，还不如死了算了……&rdo;

脸上被重重的扇了一巴掌，清脆尖锐的响声几乎冲破了她的耳膜。

她瞪着许瑞怀，他看起来又羞又恼脸色灰败。

她突然觉得好笑，嘴角微微扯动了一下，酸麻疼痛。

她渐渐平静了下来，&ldo;我不会走，除非他先离开我&rdo;，她说。

许瑞怀一阵头晕目眩，手脚有些麻木，他慢慢的走到一旁的长椅上坐下，嘴里慢慢的挤出几个字，&ldo;你们，绝对不能在一起&rdo;。

姜允诺走出公园叫了辆出租。

上车以后，她给学生家里打了个电话，说自己生病了很抱歉今天不能补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