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可掀开眼皮，看看窗外，他们的车还在大桥中间不上不下。

雷远的号码是多少来着？只记得前面四位，他问言兮萝，&ldo;你有没有雷远的手机号码？&rdo;

言兮萝看看手机，&ldo;呀，没电了，有是有的&rdo;。

四十分钟的路程居然花去一个半小时。

姜允诺背着书包在宿舍楼下晃悠。

值班室的阿姨大力拍了拍铁门，&ldo;你到底进不进来？&rdo;

姜允诺想了想，仍是摇头。

阿姨也不多话，利落的关门，上锁。

楼前黑暗一片，卿卿我我的小情侣们早已不见踪影。

姜允诺不知道该去哪，慢慢地走，一会儿就来到学校大门口。

路灯下，无数小飞兜兜转转，虽寂静无声却也热闹。

看了一会儿，有些倦了，她抱着膝盖坐在门口的花坛边，头靠在手臂上。

他没去找她，不接她的电话，也不再寝室里……

她很不习惯，就好像他突然人间蒸发了一样。

或者说，她很不习惯，她对他这种过分的依赖。

许可看见姜允诺的时候，晕黄的灯光从半空中洒下，她安静的坐在那儿，柔顺的发丝束在耳后，目如点漆，嘴唇是温柔的桔黄色。

灯光像雨丝一样。

他大步迈了过去，也沐浴其中。

她站起身，有些吃惊的看着他。

他抬起手，却发现掌中的血渍，这才想起，自己现在的模样，必然是很难看的。

言兮萝走过来和她打招呼，&ldo;姜姐姐，你怎么在这儿？&rdo;

姜姐姐，姐姐……令人反感的称谓，自从知道她是许可的姐姐，言兮萝就开始这么喊她，喊得很亲热。

姜允诺每次听了，都有老半天的不自在。

姜允诺笑着看向许可，&ldo;我有问题想请教我们家许可弟弟&rdo;，她瞄向他渗着血丝的额角，瘀青的下颌，落下血迹和灰尘的衣摆。

他看上去很糟糕。

她想抱他。

可是……不知道他怎么想。

是啊，男人的想法，一天一个变。

&ldo;什么问题？&rdo;他扬起唇角，声音温柔的不像话。

姜允诺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微微侧脸，避开言兮萝的目光，嘴里蹦出一句，&ldo;……雷远说你们高中英语老师是少男杀手是不是真的？&rdo;她这句话说得飞快，没有停顿的间隙，少了轻重音的区别。

她想敲自己的脑袋。

&ldo;还好&rdo;，他仔细的看着她。

&ldo;去医院吧&rdo;，她试图忽略他的视线，率先走了出去。

许可跟在后面，一言不发。

姜允诺忽然转身问言兮萝，&ldo;你去哪儿？&rdo;。

言兮萝愣了一下，&ldo;陪许可去医院啊，怎么说他也是因为我才会这样的&rdo;。

&ldo;哦，那可得谢谢你了&rdo;，姜允诺点点头，&ldo;他从小就特调皮，我老早就想收拾他了。

我以前从没见过他这副模样，怎么和你在一起就变这样了？你看看，还真他妈的挫&rdo;，她没好气地捏捏许可青紫的下巴，接着又嘟哝了一句，&ldo;至少十四岁之前没这么被人打过……晚了回家不方便，你去学校招待所吧，没钱我这儿有&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