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声仍是沉默，气得钟鸣使劲拧她的胳膊，钟声这才喃喃道：&ldo;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他体贴有风度，对我很好，也从不说这样的话，我以前提分手，他还让人给我送手机……&rdo;

钟鸣又给气了一回，伸手去点着她的脑门：&ldo;他想上你，当然会对你好，难道跟你直接说我要上你？你长脑子没？&rdo;

钟声忽然捂住耳朵，尖叫：&ldo;不是这样，不是你说的这样，一定是你们跑来让他觉得没面子……&rdo;

苏沫顿住脚步扯开小姑娘的手：&ldo;钟声，你明天必须做手术，现在想不通的事以后可以想，肚子里的东西不能留。

我说的话你现在听不进，并非它们毫无根据，而是你缺少生活阅历，你理解不了我，我却能把你看得透彻。

我也是从你这个年纪过来的。

是，这段年纪很尴尬，你以为你什么都懂其实什么也不懂，你以为你聪明早慧洞悉现实懂得爱情，其实你在别人眼里只有两个字‐‐愚蠢。

&rdo;

钟声很长时间不做声，心里仍是不服：&ldo;你说我愚蠢，你不也连鞋都给他擦了么？这算什么？大智若愚？&rdo;

钟鸣赶紧打断：&ldo;那还不是为了你。

&rdo;

苏沫一点儿也没介意，她慢慢开口：&ldo;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今天我给他擦鞋，指不定哪天，他会求着给我擦鞋。

&rdo;说到这儿，她忽然想起什么，伸手去摸上衣口袋，却发现兜里除了家里的钥匙什么也没有。

她使劲回忆，想起那封信像是被随手扔进购物袋了，刚才闹了一场，忙乱中又把购物袋落在了南苑。

苏沫哪里还敢回去取，只在心里苦笑：现世报，才一时激愤夸下海口，谁知自己就将这最后一条路给堵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2011年十二月十五日、十八日首更

这章小修补全，谢谢各位。

☆、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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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风寒，街道空旷，三人沿着马路牙子走了老远也没拦到车。

眼前道路模糊不清，苏沫像是做了场梦，梦醒了她问自己：前方，等待她的又将是什么？

没有答案，她忽然想起上大学那会儿，室友们心血来cháo，去找一位据说是坊间高人摸骨算命，她当时正和佟瑞安陷入暗无天日的热恋，想去又不敢去，担心被人说出什么不好的内容。

室友就问她：究竟是已知的劫数让人害怕，还是未知的将来更让人担心？

她当初的回答既脆弱又任性，她说：我宁愿什么都不知道，过一天是一天。

换做现在，苏沫也一样不会去，她却能告诉自己：无论将来如何，她都要做好准备，全力以赴。

身后一束光划破黑暗，汽车马达声渐近，那车行到跟前，按了下喇叭慢慢停下。

姐妹仨都有些慌，却看见周远山从车里下来，手里抓着一只购物袋。

他走到苏沫跟前：&ldo;苏小姐，你好像忘了这个。

&rdo;

苏沫接过袋子赶紧道谢，又见他掏出一张名片递上来，周远山说：&ldo;要是有什么事你可以打上面的电话找我，不敢说一定能帮上忙，但是多一个人多条出路，帮着想想办法也是好的。

&rdo;

非亲非故，他能做到这一步已是不易，苏沫心里有些感动，再想道谢却觉得这个&ldo;谢&rdo;字倒是敷衍了，于是勉力笑一笑。

她低头去瞄袋子，果然看见一团纸张躺在里面，心念微动，说：&ldo;周律师，说不定我们以后会经常见面。

&rdo;

周远山笑笑，虽不解也没有多问，转身上车，就此告辞。

车走了没多远，就听坐在后座的王居安问：&ldo;我有些儿好奇，就你这种性子是怎么做律师的？见人可怜就想帮，还怎么接案子？&rdo;

周远山开着车：&ldo;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但凡举手之劳的事，多做些我能安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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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居安显是认为他想法幼稚，不觉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