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沈羲遥倒是日日来此，却隔着那道门在外面处理国事。

仿若我根本不存在般。

直到一个夜晚，我正准备就寝，张德海走了进来。

&ldo;皇上让奴才带您去杏花春馆。

&rdo;他低声说着。

我默默得抬头，用不解的眼神看着他，张德海别了眼神，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我自然，不能拒绝。

杏花春馆，我知道那是四品以下妃子去的地方，是她们接受帝王宠幸的地方，却是和均露殿一样，是我根本不喜欢的地方。

&ldo;张公公，&rdo;行走在长长的回廊中，我看着前面独自一人为我掌灯的张德海，低声问道：&ldo;可知皇上唤我去，是有何意？&rdo;

夜风轻柔得吹拂着我腰间水蓝的长绦带，犹如暗夜中一道流动的碧水，张德海垂了眼帘，半晌不语。

我停了脚步，缓缓道：&ldo;张公公，我知道，皇上总不至于在那里临幸我的。

&rdo;

张德海一愣，飞速得看了我一眼，压低了声音回答到：&ldo;不瞒您，前些日子，边域有臣国送来了今年的朝贡，其中有美人数十名，皇上留下了其中的三名，各封了御女，宝林和美人，剩下的，都赐给了朝中大臣。

&rdo;

我点了点头等待他说完。

&ldo;据那臣国使者说，这三名女子是其国中最美，皇上听说后，便叫老奴带您过去。

至于为何，老奴实在不知。

&rdo;他有些惶恐地低了头，我悠悠一个悲凉的笑：&ldo;张公公，你是总管太监，在我这里，不用自称&lso;老奴&rso;的。

&rdo;

道是无晴却有晴三

张德海不自然得笑了笑，那声音在静夜中格外清晰：&ldo;娘娘，您还是皇后娘娘，我，是自要称&lso;老奴&rso;的。

&rdo;

&ldo;皇后。

。

。

&rdo;我无意识得弯了嘴角，摇摇头：&ldo;我已不是了。

&rdo;抬头看着廊外的天空，今夜没有任何的星光，甚至连一轮明月，也被厚重的团云遮盖，看不到清辉。

&ldo;皇上将我送进那冷宫的时候，我就不是了。

&rdo;

&ldo;娘娘，&rdo;张德海站定在我的前方，他的声音里有历经岁月的沧桑与妥定：&ldo;老奴是看着皇上长大的，他的脾性，老奴说句冒犯的话，还是老奴最清楚了。

&rdo;他回了身，眼中清亮无比：&ldo;皇上，是爱娘娘的。

不是帝王对妃嫔的爱，而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爱。

&rdo;

&ldo;他爱我？&rdo;我看着张德海，闭了眼：&ldo;不，他爱的，是以前的我，而不是现在的谢娘。

&rdo;嘴角一个苍凉的弧度，内心悲辛无尽。

&ldo;皇上，只是因爱生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