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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边,已湿了一片。
第二十九回积雪飞霜此夜寒孤灯急管复风湍
靳朔云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绝望过,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恨过一个人。
他不明白,为什么就成了这样。
为什么贺无晨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却还扣着自己不放。
为什么一定要让他们之间所存在的一切美好回忆都撕扯得不成模样。
贺无晨在那夜之后便把他弄进了皇宫,复杂的亭台楼阁让他现在也不清楚自己究竟身在何处,给他送饭的宫女说,这里叫绣水宫。
贺无晨每个晚上都会过来,可很少说话。
靳朔云觉得他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贺无晨想来也是如此。
漫漫长夜所能做的无非也就是那苟且之事,可这么多天过去了,靳朔云仍然不能适应,每一次对于他而言都像是一场凌迟。
这些天贺无晨没有再给他喝药,靳朔云觉得身体已经不再那样绵软,只是还没有力气罢了。
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也许不久就可以恢复体力。
到那时,谁也拦不住他回漠北的脚步,除非把他杀了。
靳朔云从来没想过自杀,即使处在这样的境遇中,他也从没动过这个念头,他爱自己的生命就像爱那片辽阔的糙原,贺无晨确实伤了他,可过后他才发现,自己受得伤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重,因为在他全部的生存意义里,除了贺无晨,还有塞北的那么多族人,兵营里的那么多部下,有齐额伯伯,有呼衍灼翎,也许还有那个呆呆的能把人气死的厉害部下。
贺无晨晚上到绣水宫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番情景。
靳朔云坐在床上,却看着窗外出神。
随着靳朔云的目光看去,三两枝腊梅正含苞待放。
月色下,点点银光。
贺无晨在床头坐下,靳朔云才好象刚发现一般转过头来,迎上自己的目光。
二十几天,他看着靳朔云的目光由受伤,到愤怒,最后变为平静。
聪明如贺无晨,又怎会不明白那其中包含的深意。
贺无晨在这个瞬间才明白,男人真的就如他的名字一样,是只属于糙原的那抹浮云。
贺无晨没有像往常一样,而是和着衣服直接将男人抱在怀里,躺下。
靳朔云的身子下意识的僵硬,在发现贺无晨没有近一步动作时才逐渐放松。
&ldo;我今晚什么都不做,就想抱抱你。
&rdo;贺无晨贴着靳朔云的耳边,轻轻道。
不意外的,男人的身子颤抖了一下,耳根迅速泛红。
寂静,良久的寂静,屋子里只剩下呼吸的声音。
靳朔云不喜欢沉默,他从小就习惯于把什么都摊开来讲,绝不掖着藏着,可遇见贺无晨他才知道,原来真的有人会把实话放进肚子,任它烂掉坏掉也绝不吐露。
可惜,靳朔云一辈子也成不了这样的人。
&ldo;让我回去吧,不能总这么耗着,漠北的兵还等着我呢。
&rdo;靳朔云努力放缓语气,他感觉到背后的呼吸一重,又瞬间恢复。
&ldo;我喜欢你。
&rdo;贺无晨就那么自然的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