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沈嘉瑞又扯了下嘴角，像是嘲讽。

如果现实真的有这么轻描淡写，他就不会介意整整十年了，明明憋足了气关注那个姓秦的男生，想要找出他哪一点比自己好，值得她放弃他这么优秀的人？

所以连对方叫什么，父母是谁，哪个专业都打听出来了。

然而在她面前，却一个字都不敢说。

言初音没有注意到沈嘉瑞的表情，她皱了皱眉。

她是到帝都上大学后，她父母不放心才给她配了个手机，那个时候手机普及度还不算高，他们分开的早，以沈嘉瑞的性格也确实不会向她以前的同学打听她的联系方式，突然心血来cháo去学校找她，找得到人才怪。

只是她哪位同学这么巧被他碰到了，还知道她和秦枫去约会了？言初音忍不住又问了一句：&ldo;你问的……是男生还是女生？&rdo;女生里就她几个室友知道秦枫，她们关系那么好，事后肯定会跟她说一声，然而言初音并没有半点印象。

&ldo;男生吧……&rdo;沈嘉瑞随口道，旋即又云淡风轻的加了一句，&ldo;过去那么久，我也记不太清了。

&rdo;

难道他刚好碰到了秦枫的室友？言初音暗暗想，也觉得这么多年过去了，没什么好追究的，抿了口咖啡后笑道：&ldo;那确实太不凑巧。

&rdo;

沈嘉瑞也低头喝了口咖啡，随意地问：&ldo;跟秦枫什么时候分开的？&rdo;

&ldo;不太记得了，应该开学不到两个月？&rdo;言初音没想到她居然有跟沈嘉瑞这么心平气和聊天的时候，聊的还是她跟他分开后谈的男朋友，生活真是太戏剧了。

言初音耸了耸肩，难得感慨道，&ldo;那个年纪确实太幼稚，连自己要什么都搞不清楚。

&rdo;

沈嘉瑞脸色变了变，低声问：&ldo;现在清楚了？&rdo;

&ldo;应该吧。

&rdo;言初音把手搁在膝盖上，抬头直视着沈嘉瑞，&ldo;抱歉，我能问一句，你那个时候找我是为什么吗？&rdo;

沈嘉瑞往沙发里一倒，沉声反问：&ldo;现在讨论这个还有意义吗？&rdo;

确实没什么意义，言初音如果不是突如其来的愧疚感，她也不会多嘴问这一句，过去的就过去了，她现在就是刨根究底，除了说一句抱歉，又能做什么？

年纪愈大，就越明白&ldo;往事如烟散&rdo;这句话，过去的好的坏的，都只是经历，再影响不到他们现在的生活。

言初音张了张嘴，刚想说是自己冒犯了，沈嘉瑞不用回答她时，沈嘉瑞却又开口了，学着她之前的语气，自嘲道：&ldo;幼稚的年纪，除了犯傻，还会做些什么？&rdo;

其实言初音听到他说去找过自己，就有点预感了，现在也不惊讶，只是有点无言以对，沉默片刻后，只能尴尬的问：&ldo;现在说抱歉还来得及吗？&rdo;

&ldo;不用觉得抱歉，你又不欠我什么。

&rdo;沈嘉瑞侧头看着飘窗，语气清淡，&ldo;是我自己没想开而已。

&rdo;

言初音抿了抿唇，把话挑明后，心里反而更沉重了，因为她忽然想到那个上午，沈嘉瑞在节目里说的那些话。

那个时候见沈嘉瑞在节目里说对初恋的情怀，言初音内心毫无波动，只是觉得有些好笑，沈嘉瑞那些所谓给她写的歌，她都听过，并且一点代入感都没有，他们分开的那么云淡风轻，谁也没惦记谁，对于沈嘉瑞突如其来的深情，叫她如何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