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叶子蕤第一次进他的办公室，干净明亮，空气中弥散着淡淡的烟糙味。

她一点都不喜欢烟味，她的父亲很喜欢抽烟，她厌恶那个味道。

可是这一刻，她闻着这烟糙的味道竟然感到了安宁。

&ldo;周先生‐‐&rdo;叶子蕤动了动嘴角，眉心拧着，&ldo;很抱歉，刚刚我在收拾给客人的画时，不小心把颜料弄上去。

&rdo;她的目光一直看着周润之，他的身后是一片透明玻璃，窗外是空旷的天际。

周润之听到她的话，神色未动。

&ldo;很抱歉。

&rdo;她再次表示歉意，&ldo;是我的失误造成了损失，我会‐‐赔偿的。

&rdo;&ldo;赔偿&rdo;两个字她咬的有些重。

周润之你食指轻轻在桌面敲了一下，等待着她说完。

&ldo;是哪幅作品？&rdo;

&ldo;半个月前一个姓李的先生。

&rdo;叶子蕤回道。

周润之默了一下，似在思考什么，&ldo;你知道那幅画的价位吗？&rdo;

叶子蕤胸口闷闷的疼，&ldo;三万。

&rdo;她的估价。

周润之的嘴角动了动，&ldo;八万。

&rdo;他站起来，慢慢走到她的面前，和她隔着一步之遥。

他身形修长，只穿着浅蓝色的衬衫，

叶子蕤这才看清了他，他的眼睛深邃如海，似乎很看清一切。

叶子蕤无畏地看着他。

&ldo;我会偿还的。

&rdo;

周润之怔默了几秒，目光扫过她，脱了羽绒服，她的身上套着一件巧克力色的毛衣，宽宽松松地罩在身上，身下一条洗的泛白紧身牛仔裤，勾勒着她修长漂亮的腿型。

&ldo;你还是学生，这笔钱对你来说不是一个小数目。

&rdo;

叶子蕤绷着脸，&ldo;周先生，如果您相信我，我可以写下欠条。

&rdo;她的脸上竟没有一丝柔弱。

周润之神色微微一动，若有所思地看着她，&ldo;这确实是个好主意。

&rdo;看在柔弱的女孩内心原来这么坚韧。

周润之似乎想起来，&ldo;你是不是还在画室教课？&rdo;

叶子蕤愣住，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问她这个问题。

&ldo;是的。

&rdo;那是系里推荐的，带几个高中生学画，一个星期去两次，报酬还算可观。

&ldo;你这么忙，学习怎么办？&rdo;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