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他对你很好吧?&rdo;谢华裳自然地倚靠在柱子上，带着几分回忆说道：&ldo;曾经我也有一个对我很好的师父，对他也好，好到无论我怎么去想，都想不到他有什么理由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rdo;她偏头看少艾，&ldo;如果是你，需要怎样的理由才能对师父下手?&rdo;

少艾道：&ldo;为什么不问你自己。

&rdo;

&ldo;因为我无论如何都做不到，但是你我从第一眼看见你时，就觉得好像回到很多年前，看到了当年姬白练。

你们应当是同一类人，但是你却能豁出性命去救他。

&rdo;

&ldo;或许师父也能做到。

&rdo;

&ldo;你是说他也会为了救师父而不惜性命?&rdo;谢华裳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大笑起来，&ldo;我曾经也这么想过，可是，&rdo;笑容一敛，&ldo;他做了什么?&rdo;

&ldo;究竟是什么缘故，能够让他对师父下手?父亲一样的师父!&rdo;谢华裳猛一挥袖，强大的气流四散冲击，又在她回袖一收间消弭，而她方才有些激动的情绪也平静了下来。

&ldo;无论如何，仇，我必报。

涉及乌衣卫的事宜，我会支持你，但若是你再拦在姬白练的身前，我也决不会留情。

&rdo;

谢华裳越窗而出，离开了少艾的房间。

而她身后，少艾抬手，缓缓按上自己的胸口。

她曾经问过姬白练。

为什么要杀掉自己的师父?

因为他知道了一个秘密。

至于这究竟是什么秘密，姬白练没有说，也不需要说，因为少艾明白。

有一句话谢华裳没有说错，她和师父，其实都是同样的人。

谢华裳说话算话，在与少艾一番交谈后，既然明确对她表示支持，便选择隐瞒了一些真相，两人之间的龃龉也因此消解，至少表面上看来，整个盟会十分和谐。

但是私下里，少艾却已经应付了好几拨人。

夜深人静时，窗外便响起细微的风声，紧接着是极轻的&ldo;吱呀&rdo;声，门被打开。

有人蹑手蹑脚地走进来，月光在地面上勾勒出他有些瘦小的影子。

他一点一点靠近床榻，而床榻上睡着的女子却始终没有醒来，她似乎什么也没有察觉，睡颜安详。

少年在床边停了停，还是上前两步，然后伸出手，对准床上的女子。

接着，他就觉得视线中天翻地覆，很快出现了一张人脸。

少艾将他摁倒在床上，目光中闪过一丝锐利，扼住少年咽喉的手并没有在看清他之后松开，依旧死死钳住。

重九小脸涨得通红，翻着白眼，&ldo;救命&rdo;

少艾似乎纠结了一会儿，才总算放开，起身道：&ldo;你找死。

&rdo;

重九大口呼吸着，好不容易缓过气来，有些委屈，&ldo;开个玩笑而已嘛。

&rdo;

&ldo;你潜入一个杀手的房间，走到她床边，只是想开一个玩笑?&rdo;

&ldo;谁知道姐姐反应这么强烈嘛。

&rdo;重九依旧不甘心。

少艾冷笑一下，&ldo;我就该杀了你。

&rdo;

&ldo;别!&rdo;重九缩缩脖子，眼珠转了转，忽然又老老实实在床上躺好，闭上眼睛，又睁开一点道：&ldo;要不你对我试试，我肯定不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