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怎么．善心的老太太，连草都舍不得呀？&rdo;

&ldo;照你说，草不用地就长出来了吗？你把草割了．我拿什么去喂牛呀？&rdo;

&ldo;草原上的草不是有的是吗？&rdo;

&ldo;我的小鹰，那你就到草原上去割吧。

那儿的草多得很。

&rdo;

葛利高里生气地说：&ldo;老大娘，你还是把镰刀借给我吧。

我就割一点儿，其余的都留给你，不然，我们把马放到果园里去，就全都吃光啦！

&rdo;

老太婆严厉地瞅了葛利高里一眼，扭过头去。

&ldo;自个儿去拿吧，大概是挂在板棚下面。

&rdo;

葛利高里在板棚檐下找到一把刃都坏了的旧镰刀，当他从老太婆跟前走过的时候，清楚地听见她在嘟哝：&ldo;你们这些该死的东西怎么就死不光啊！

&rdo;

葛利高里对此还不能无动于衷。

他早就看出来村子里的老百姓是多么敌视他们。

&ldo;他们说得对，&rdo;他心里想着．小心翼翼地挥着镰刀，竭力割得干净点儿，不漏掉。

&ldo;我们对他们有他妈的什么用呀？谁都不需要我们，我们妨碍所有的人太太平平地干活，过日子。

应该收场啦，够啦！

&rdo;

他站在马跟前，想着自己的心事，看着马的天鹅绒般的黑嘴唇，在贪婪地嚼着一把把柔软的嫩草。

一声沙哑低沉的童音使他从沉思中惊醒：&ldo;这匹马太好啦，简直象天鹅一样！

&rdo;

葛利高里朝说话的人那个反向看了看。

是个不久前才加入匪帮的阿列克谢耶夫斯克镇的青年哥萨克，正在赞赏地摇晃着脑袋，看着那匹灰马。

他那着了迷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马，转了几圈，舌头弹着响。

&ldo;是你的马吗！

&rdo;

&ldo;是的，怎么样？&rdo;葛利高里很不客气地回答说。

&ldo;咱们换换吧！

我有一匹枣红马‐‐是纯种的顿河马，什么障碍都一跃而过，跑得快，快极啦！

像闪电一样！

&rdo;

&ldo;你不愿意换吗，大叔？&rdo;小伙子用央求的目光看着葛利高里，小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