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雪梨咳了一声，厚着脸皮，假装强行弄醒许星纯的不是自己。

她若无其事地说，&ldo;许星纯，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rdo;

他像要起身，声音疲倦喑哑地厉害，&ldo;什么?&rdo;

付雪梨退开了一点，坐在床边上，很认真地问，&ldo;你觉得，这个世界上有鬼吗?&rdo;

&ldo;&rdo;

她又问了一遍，&ldo;许星纯，这个世界上有鬼吗?&rdo;

以前小时候付雪梨一个人在家害怕，就喜欢打电话给许星纯问这种问题。

他总是耐心地一遍遍告诉她，没有鬼。

这个世界上没有鬼。

只要听他从口里说出来，她就格外信服。

许星纯上身靠着床头没动，他静静看着她，&ldo;鬼只是代称而已，存在某种物质是有可能的。

&rdo;

&ldo;不对，你以前不是这样跟我说的。

&rdo;付雪梨有点气，捶了一下床，对他的答案显而易见，很不满意。

他没睡醒，嗓音仍旧低，比刚刚的更加沙哑。

&ldo;我是怎么说的?&rdo;

&ldo;你跟我说，这个世界是什么?&rdo;她是个半文盲，从小就不好好学习，只知道贪玩。

这会儿他问，还真有点想不起来，只是模模糊糊有印象罢了，&ldo;你说这个世界是唯物主义?还是什么我忘记了。

&rdo;

没听见他出声，许星纯仍专注地看着她，手指抬了抬，碰碰她的耳垂。

付雪梨僵了僵，有种口干舌燥的错觉。

这动作这有点不对劲啊

他斜靠在床边上，过了片刻低语，&ldo;唯物主义，承认世界的本质是物质，世界上先有物质，后有意识，物质决定意识，意识是物质的反映。

&rdo;

绕来绕去，绕的付雪梨有些混乱。

她伸手拉了拉他的被子，依旧不放弃，凑过去，&ldo;等会，你重新跟我说，这个世界上有没有鬼?没有对不对?那些东西都是编的东西对不对?&rdo;

许星纯无声。

整个人都沉默。

她觉得他眼神似乎有什么别的东西，等抬头仔细看去，又什么都没有，仿佛只是自己的错觉。

他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