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张了张口，他最后只是问戚长安，&ldo;话说，戚先生，你喜欢和我对戏吗?&rdo;

他想要得到肯定。

&ldo;喜欢。

&rdo;戚长安回答得毫不犹豫，&ldo;和你对戏会上瘾。

&rdo;

眼里忽然有些泛潮，徐洛阳拉了拉身上盖着的薄毯，蜷起身体侧躺着，声音小了一点，但依然轻快，&ldo;和你对戏也是，一不小心就会开启精神分裂式演戏状态，甚至有时候还会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徐洛阳。

&rdo;说完还强调，&ldo;所以真的特别喜欢和你演对手戏。

&rdo;

所以我一点也不想放弃这个角色。

&ldo;嗯，我知道，&rdo;戚长安呼吸都变得柔缓，&ldo;因为我也是。

&rdo;

这通电话讲了很长时间，一直等听筒里传来徐洛阳逐渐平缓的呼吸声，确定对方已经睡着了，戚长安才挂断电话。

他身体很疲惫，太阳穴发紧，一直都在隐隐作痛。

但连续几天没日没夜地拍戏，还有根本没倒过来的时差，让他的生物钟彻底混乱了，过了很久才慢慢睡着。

戚长殷来叫戚长安起床时，一开门就听见了含混不清的梦呓声。

他快步走到床前，在壁灯有些昏暗的光线下，就看见戚长安额头上布了一层细密的冷汗，眉头紧皱着，睡得很不安稳，明显在做噩梦。

俯下身，等听清楚对方说的是什么时，戚长殷的身形霎时就滞住了。

戚长安的声音带着尖锐的恐惧，不断地重复着&ldo;妈妈……我真的没有病……妈妈……&rdo;

戚长安从十二岁起，就一直在英国读寄宿中学，每年只回来两次，考入威斯敏特大学读商科之后，学业更忙了。

后来因为一次机缘巧合，在伦敦被一个导演邀请去参加试镜，没多久就参与拍摄了《暴风雪》。

紧接着，又拍了《绝望的猎人》，期间一直吃住都在剧组。

戚长殷以为自己的弟弟是因为拍戏太忙，所以才不常回家。

他甚至心存侥幸，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四年，时间会冲淡一切，或许戚长安已经把以前的事情渐渐淡忘了。

但今天，戚长安的梦呓让他清醒地意识到

‐‐原来，只是睡在这个房间里，对你来说就已经是一种折磨。

藏好自己的情绪，&ldo;长安，起来吃晚餐了。

&rdo;戚长殷不太习惯地缓下语气，话音刚落，就看见戚长安猛地睁开眼睛，像是根本就没睡着过一样，眼里甚至露出了一闪而过的戒备和不安。

&ldo;洛‐‐&rdo;看清面前的人，戚长安住了口，慢慢坐起来，揉了揉眉心，&ldo;哥?几点了?&rdo;

&ldo;刚到五点，厨房已经准备好了晚餐，都是你能吃的，头还疼吗?&rdo;看着戚长安通红的眼睛，戚长殷觉得心酸。

&ldo;睡了一会儿，已经好多了，哥你不用担心。

&rdo;说着，戚长安掀开被子下床，有些站不稳，他隐蔽地伸手，扶住了身后的床柱。

假装没有看到他的小动作，戚长殷开了灯，商量道，&ldo;我安排霍尔曼医生晚餐后就过来，尽快把各项检查都做完，可以吗?&rdo;

戚长安点头，&ldo;好。

&rdo;

秦里镇。

点的烧烤都上齐了，徐洛阳盯着五花肉看了好几眼，最后还是忍痛放到了张导盘子里，眼巴巴的，&ldo;你吃完之后能把烧烤签给我吗，我假装一下是自己吃的。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