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东山轻咳一声：“粮律师，你的方案我看到了，但是决策机制是不是跟我们的章程有些不一样？”

粮数看纳兰安一眼，后者正坐在旁边：“王生，我们正是尝试同时推进公司的决策机制改革。”

“在这个时候吗？”

其他列席的董事声浪渐响。

“任何更有效更利于公司的尝试，我都会考虑。

不过我需要更成熟的方案。”

粮数很是沉稳：“当然，王生。”

粮数在纳兰安的办公室讨论历次会议的成果。

纳兰安相信自己做了正确的选择，让粮数进入弘业，帮助弘业完成制度改革。

她历来喜欢按制度办事，而非靠交情打天下。

董事会里的一些人，包括她的大伯，似乎就应该用规范的制度予以管理。

纳兰祖给了他们不少面子，王东山也承沿了纳兰祖的作风。

可她不会。

“纳兰小姐，对于目前的进展，你该是满意的。”

纳兰安没有否认。

逐渐架空某些人，确是她的目的。

曾经，王东山也在她的名单之内，而现在--情况已经不一样了：“王生名下的股份有没有动过？”

“没有的。”

粮数语气平静，“你父亲的赠予协议很清楚明白，如果你们离婚，他是需要返还股份的。

他现在利用股份收红利，总比折现更好。”

纳兰安不想听离婚二字：“其他的工作，继续进行吧。

至于王生的身份地位，我充分支持，你不用再问太多。”

粮数沉默了两秒：“有个问题我很好奇，不知道是不是唐突了。”

“请说。”

“你现在非常信任王生”

纳兰安想了想：“他是我的丈夫。”

也是她孩子的父亲，她心里默想。

粮数笑笑：“你和一年前的想法不一样了。”

纳兰安默叹，是的，兜兜转转，她还是按照当年纳兰祖的设想，嫁给王东山，依赖王东山，把自己的所有利害都交付给了王东山。

纳兰棋找到了王东山。

他以为改革方案是王东山授意，一坐下就阴阳怪气：“你这个女婿做得倒是非常称职。”

王东山并没有否认。

他当然非常清楚粮数目前所有动作出自纳兰安的意思，可他愿意在人前替纳兰安扛下这个恶名。

“大伯，我想解释一两句。”

他试图转移焦点。

“算了，我受不起你这句大伯。”

纳兰棋抬手。

王东山心里无奈苦笑。

一番半敲打半宽慰的对话以后，王东山终于送走纳兰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