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上面的事，尤其是官与商的关系，章云平也算是半个内行，听完沈哲这番话立刻找出了其中的破绽：&ldo;暗度陈仓还需要另一边明修栈道，加上要招劳工哪能是暗中进行的事，华北地区是天子脚下，别说这一带的官员比其他地方的更谨小慎微，就算是在两广、上海也难得有官员这么明目张胆违抗朝廷禁令，纺织厂不像茶叶加工和面粉加工，上面的标准宽松点就能能归为小作坊，这几个机器一架起来说不是办工厂，谁信？&rdo;

&ldo;也不一定是违禁。

&rdo;沈哲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章云平：&ldo;朝廷不会一直不许私人办厂，你要当涩泽荣一当然得当许多个&lso;第一&rs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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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云平一愣，想起他刚才在楼下的时候别人对他说沈哲今日被引见，才让他到沈哲的房中等候，终于会意一笑：&ldo;你跟皇上启奏了此事。

&rdo;

沈哲心道，您老也太乐观，今天可是连皇上的面都没有见着，嘴上仍是说：&ldo;这倒还没有，不过也快了。

反正当初朝廷说不准私办工厂也是怕民间私藏军火，而朝廷自己办的也不过是一些军工企业，样样是只进不出，现在朝廷财政正困难，但武备军功也一样不能废弛，奏请对民间兴办工厂的政策响应放松，增加税收，以商养军，朝廷定然答应。

&rdo;

章云平有点不放心：&ldo;这还只是你的猜测。

&rdo;

&ldo;不是猜测是推测。

你几时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rdo;

章云平被沈哲说得一愣，是的，比起刚到这里的时候他的确变得瞻前顾后，畏首畏尾，凡事都考虑再三，没有十足把握绝不轻易涉及，仅仅一年的纸醉金迷竟然这么轻易地磨损了他曾经的锐气，好在与沈哲的见面又让他找回了一些曾经的感觉。

似乎是怕自己再反悔，立刻将图纸收起：&ldo;我料理一下京城事务，就回广州跟我父亲商议……不，是通知此事。

&rdo;

&ldo;章兄放心，最多半年，沈哲保证会把这事办下来。

一定不让你为难。

你安心办你的工厂，余下的事，我自有定夺。

&rdo;沈哲对自己给自己顶下最后期限从不怀疑。

他有他的计划，每一步都被安排好，不允许自己有一点误差，当然也不允许别人带来的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