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保护得很好，极少受到刺激。

简繁星这次的行为犯了大忌，程觉看到程寻那副模样，怎么可能没有发火?只是当时……他说要跟简繁星取消合约，程寻立即没了先前的沉默。

他仍然蹲在地上，颓丧落魄。

某一瞬间一下抓住了程觉的手臂，沉重地抬起头。

半晌，缓慢而艰难地开口，&ldo;不要，不要赶她走。

&rdo;

他的手因为用劲的缘故微微发颤，眸光里带着乞怜，程觉怔了怔，一下说不出话。

在他的记忆中，程寻从来没有求过他什么，甚至连拜托的话也很少说出口。

他从来对他狠不下心来。

程觉将视线从窗外收回，沉闷地舒了声气，拿出一支烟，下意识拍了拍另一边的裤兜。

一只干净修长的手忽然伸到面前。

他略微一愣。

李唯明从包里摸出打火机，递到他手上，&ldo;不是戒了吗?&rdo;他淡笑地看他。

程觉轻哼了声，&ldo;谁让你每回都带了打火机。

&rdo;

话落，唇边的那抹笑却渐渐隐去。

噔的一声，拨开盖身，沉默地将指尖的烟点燃，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雾，他眼神深邃地望着窗外，&ldo;阿寻小时候就这样了，喜欢谁讨厌谁，全都摆在脸上，一点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

&rdo;

这一点，李唯明倒没有发现，不过他惊奇他说的这番话，纳闷地皱了皱眉，猜测道，&ldo;你是说，他喜欢繁星?&rdo;

程觉看着他轻笑，&ldo;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程度。

&rdo;说着又转过头不再看他，&ldo;不过这样也好，有人陪着他，能和他做朋友，总比他一个人闷着强。

&rdo;

这也是他没有辞退简繁星的其中一个原因。

李唯明理解地点头，&ldo;这段时间以来，阿寻的状态变好了很多。

&rdo;虽然也有起伏，但是他的笑容明显多了，这是他和程觉努力那么久也办不到的。

&ldo;不过，阿寻确实挺依赖繁星的。

&rdo;他感慨地笑，&ldo;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rdo;

程觉嗤地笑了，&ldo;他就是小孩儿脾气，黏人得很。

&rdo;

&ldo;跟你一样?&rdo;看他笑得宠溺，李唯明也有些心痒。

程觉怔愣一瞬，随即挪动脚步走近他身旁，微一俯身，将手中的打火机揣进他外套衣兜里，李唯明微微后仰，只听见他贴在他耳畔的近似于蛊惑的声音，&ldo;你说呢?&rdo;

…

简繁星最近也发现了程寻的不异常。

怎么说呢?有时候她会怀疑面前的人难道真的不是尼诺?

每逢她一出门，他总会提前打听好她的下落，仿佛这样才能安心。